凑近,便捏着鼻子说,“侍月,你这一身是什么味道,又馊又臭,还不赶紧去洗漱一番。”

&ep;&ep;我有那么臭吗……随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被那味道吓得差点一个趔趄。我看了师父一眼,心想师父果然不是常人,我都臭成这样了还能下得去口。

&ep;&ep;我连忙行了个礼,往自己的寝室跑去。叁下五除二扒了衣服,一股脑钻进浴汤里。

&ep;&ep;这几日过得如梦似幻,我心底有一种甜滋滋的情绪,却又多少患得患失。

&ep;&ep;我同师父不过是师徒关系,一无承诺,二无未来,从来那才子佳人的佳话美谈总是旗鼓相当。而我一个小小散仙,相较于师父这等上仙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过眼云烟罢了。

&ep;&ep;我这人天生心大,我也不知怎的,好似这世间烦恼对我来说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东西,在脑袋里走个过场就完了。我寻思大概是我成仙之前过得太苦了,轮回一世在饮下那孟婆汤前,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莫让那世间烦恼再扰我心神。

&ep;&ep;我换了衣服,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那堆在柜子里已经有了年头的熏香,点上。屋外有师兄喊我一同去上课了,我便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块小点,推开门,同师兄们一同往书楼走去。

&ep;&ep;练功上课本是我最烦的事情,因为我天生不擅此道,无论修炼身法还是如何,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

&ep;&ep;师父到也不急不慌,说因人而异,每人擅长总有不同。

&ep;&ep;我寻思他是暗指我这人比较愚钝,于是便心甘情愿当那一群师兄之中的咸鱼扫地仙。

&ep;&ep;只是半日不见,师父已经换了衣袍束好发,又是那清清冷冷如同高天孤月一般的庆云君,我跪坐在学堂靠后的位置,听师父讲经,听着听着便打起了瞌睡,只觉楼外阳光甚暖,照在我脸上,暖融融的。

&ep;&ep;“啪”的一声,那戒板打在我的肩上,我猛地一惊,差点把学桌给踢了,我抬头一看,是师父。我连忙打起精神,心里却埋怨师父,也不想想我困成如此究竟为何。

&ep;&ep;可是师兄们却并未受我影响似的,叁叁两两相互辩着经。

&ep;&ep;师父见我一人躲在角落,便问,“侍月,你只有一人?”

&ep;&ep;我连忙摇头,“是徒儿方才疏忽了……”我指了指天外,“太、太暖和了,我就睡着了。”

&ep;&ep;师父微微笑了笑,“那不如为师同你一起辨上一辨。”

&ep;&ep;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不了,徒儿岂敢同师父辩经。”我随手指了个方向,“我同他一起,我同他一起。”

&ep;&ep;却不想一抬头,看见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四师兄和大师兄。

&ep;&ep;师父扬眉,看向他们二人,便点点头,“到是也好,你快过去吧。”

&ep;&ep;四师兄一脸怒意看着我,好似我打断了他同大师兄之间的节奏似的。我连忙举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实在不想同师父一同辩经,我哪儿懂啊,到时候师父又要罚我了。”

&ep;&ep;大师兄却笑吟吟到,“这经本就每人有每人的理解,无谓对错,只需将自己的理解讲出便可。”他语气温柔,不愧是师父的首徒。

&ep;&ep;我连连点头,却立在一旁,听他同四师兄一来二去的辩着。他们二人旁征博引,将这世间种种善恶、顺违加以自我见解,听得我竟也渐渐入了神。

&ep;&ep;聚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只见四师兄和大师兄立于中间,周围围的都是师兄们。

&ep;&ep;四师兄认为世间有因果,善恶终有报,人性总分善恶,有善人也有那恶人。大师兄却认为善恶不过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师兄们众说纷纭,我抬眼,却看见师父手中握着戒板,站在一旁盯着我若有所思。

&ep;&ep;师父偶尔会露出那种表情,以前我只当他是嫌弃我不学无术,可是现在见了,我却觉得他是另有他意——我想了想,磨蹭到师父身边,轻声问他,“师父,你觉得呢?这善与恶究竟是与人的本性相关,还是如同大师兄所说,不过是人的一念之间。”

&ep;&ep;他垂眼看了我,却一言不发。

&ep;&ep;“何为善,何又为恶?”

&ep;&ep;师父忽然问我。

&ep;&ep;他把我给问懵圈了,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ep;&ep;大师兄和四师兄他们也往师父这边望来,师父叹了口气,却转身离去了。

&ep;&ep;我盯着师父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忽然一阵悸动起来。

&ep;&ep;那一夜我辗转反侧,不知如何入眠。

&ep;&ep;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的,瓢泼一片。

&ep;&ep;师父寂寥的背影总在我脑中徘徊不去,我干脆起身,将窗子推开,想要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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