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再关着她又有什么用?

&ep;&ep;其实,依照他此刻的心意,大可一辈子关着她,可是……

&ep;&ep;“走吧——”裴池到底还是松了口。他收回了目光,从辜七身旁错身而过,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ep;&ep;“等你哪一日想回来了……我和宵儿都在。”

&ep;&ep;说完这话,他就真的走了。

&ep;&ep;辜七心里头也是难受极了,可这是她做的决定,便是再痛苦也不想后悔。大约做决断的时候,都是难熬的。她深吸了两口气,眼泪没掉下来。这几日,她哭了好多回,就是刚才还在哭,现在却反而像是身子当中的水都被耗干了。

&ep;&ep;拂玉从外头进来,刚才她见韶王殿下那般难看的神色,便知道事情没有转机。此刻她见了自家小姐心神俱伤的模样,也是倒抽了凉气,红着眼道:“小姐同王爷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相互折磨?明明……明明……”

&ep;&ep;在辜七心中,爱都是有分量的,就好像上一世……沈括大约也是有那么几分喜欢她的。可后来呢,同他更为看重的权势相比,对她的喜欢便不值什么了。

&ep;&ep;裴池大概也是爱她的,可若是将自己跟江山比呢……

&ep;&ep;辜七不敢想,这是他筹谋了许多年的东西,就好比是沈括一直追寻的权势。她的存在威胁到了沈括的权势,所以,他看着她死而无动于衷。如果她的存在,阻碍了裴池得江山呢?

&ep;&ep;他会为了她……不要江山吗?

&ep;&ep;——

&ep;&ep;到了翌日清早,辜七便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她走很急,仿佛多留一刻都是从内到外的煎熬。

&ep;&ep;这些日子被关着,只有拂玉一个丫鬟在她这,也唯有拂玉知道她就要走了。“小姐,带奴婢一起走吧。”拂玉也是整宿没睡的,只等看见辜七从屋子当中出来,便直接迎了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身上背着包裹,就挡在台阶前,神色很坚决。

&ep;&ep;辜七摇了摇头,“你不必跟着我走。”

&ep;&ep;拂玉跪着上前抱着辜七的腿,“外头世道乱,还是叫奴婢跟着小姐一道去吧。奴婢打小就是伺候小姐的,奴婢也离不开小姐。”她的的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一般,说的都是真心话。

&ep;&ep;辜七是知道她跟方杭的事,也想成全了他们。所以,拂玉不能跟着她走,她们又各自不同的人生,总不能一直在一起。“你留在府里,替我好好照顾宵儿……”

&ep;&ep;说到她的小团子,辜七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她抬头看了一下远处,这时候天还未大亮,灰蒙蒙的一片,“替我好好照顾宵儿。”说完,她便将身后斗篷的风帽盖在了自己头上,将整个人都掩在里头。

&ep;&ep;府里悄无声息,好似除了此刻送她出去的人之外,整个韶王府都空了。府中各处还悬挂着白幡和素灯笼,入眼都是白森森的一片,他终归还是依照着她的话,什么都没拆下来。

&ep;&ep;在世人眼中,韶王妃死了,死于难产。

&ep;&ep;那些因着她跟沈括的恩怨而起的那些谣言,终于可以消散了。

&ep;&ep;辜七迈出府门,好似扣在身上的枷锁一下子松了下来。因着那些谣言,她在这儿好似每一日都是罪恶的。现在好了,她都还清楚了,再不用背着那样的污名站在他的身边。

&ep;&ep;将来……他也不用为了那些的流言蜚语而不知如何安置她了。

&ep;&ep;辜七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既是轻松,又是难受。

&ep;&ep;裴池——

&ep;&ep;辜七在心里头默念着他的名字,他没来送自己,这是最好的。

&ep;&ep;府外早就停了马车,车夫端下脚凳好让她踩着上车,辜七一只脚踏上去的时候,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和事,都同她无关了。

&ep;&ep;车帘被放下,辜七轻声道:“走吧——”

&ep;&ep;车辕滚动了起来,终是离那座王府越来越远了。

&ep;&ep;去哪里,辜七早在之前就打算好了。早在前几日,她就同她爹娘有过了书信往来,他二人此时正在同雍州相邻的碧州。之前是她求了曲堂山帮自己,那时候也安排好了退路。出了雍州城,城郊十里地的地方就有人接应自己。不是旁个,正是当日在京城里,辜七求他爹给弄来的两个小护卫,李珏和王衾。

&ep;&ep;这两人是当初辜七特地嘱咐了要跟着一道来雍州王府的,当时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正巧今日用上了。之前在韶王府,出入都是有裴池的侍卫跟着,她倒是一直没叫这两人跟在身边。而这两少年也并不在意,每日自己琢磨武功招数,也跟韶王府的侍卫过招。

&ep;&ep;马车在十里亭处停下。

&ep;&ep;外头有人问:“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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