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是赤着脚的。
&ep;&ep;他听到有歌声，细细长长，像是巫师的还魂曲一般，他觉得是地府的人来接他了，因为他甚至听到孩童的笑声。
&ep;&ep;也很细很细。
&ep;&ep;宛若娘亲的呢喃。
&ep;&ep;第721章曲终人不散
&ep;&ep;黑夜里。
&ep;&ep;有人在前行。
&ep;&ep;衣摆很长，拖到地上，发出了像是扫地一般的声音。
&ep;&ep;还有水滴的声音。
&ep;&ep;叮咚，叮咚。
&ep;&ep;春日的早晨。
&ep;&ep;很凉。
&ep;&ep;但是比冬日好一些。
&ep;&ep;冬日的凉是有些刺骨。
&ep;&ep;春日的早晨的凉让人清醒，但是不刺骨。
&ep;&ep;穿的稍微厚一些，走两步，甚至就有热气。
&ep;&ep;……
&ep;&ep;白骨山上，启明星还在天空悬挂。
&ep;&ep;今日的星辰特别明亮。
&ep;&ep;山风也不大。
&ep;&ep;老国师一夜未眠，白骨堆跟前，火把熊熊的烧着。
&ep;&ep;远古的歌舞，整夜跳着。
&ep;&ep;这是白骨山的安魂曲。
&ep;&ep;因为在昨夜，有很多很多人死去。
&ep;&ep;星辰都如同河流一般，哗啦啦的往下落。
&ep;&ep;天空却更干净了。
&ep;&ep;几乎是每一个白骨山上的人，都看到了那条河。
&ep;&ep;无数星辰落下。
&ep;&ep;也有无数星辰涌现。
&ep;&ep;始终明亮。
&ep;&ep;没有能进京的重阳窝在干娘前皇后蓝曦的怀里，打着呵欠，数着星辰，数着数着，就睡着了，睡的很沉。
&ep;&ep;骨头很硌人，但是白骨山的骨头堆起来，却很平滑，如同一堵墙一般，靠着的时候，也可以看星辰。
&ep;&ep;老国师跳了一夜的祈福舞，此刻已经累了，也是困倦的靠在白骨前，点着头，打着瞌睡。
&ep;&ep;老大夫留着山羊胡，越发瘦削，一双眼窝陷进去一个拳头大的位置一般，但是却炯炯有神，望着星辰，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