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外边渐渐喧哗起来,似是议论,围了一众守夜守门的侍女侍卫。

&ep;&ep;外边男人恶狠狠道:

&ep;&ep;“过来把门给我开了。”

&ep;&ep;“我……”容珩刚说一句话,就被外边的男人打断。

&ep;&ep;“你什么你?不用再说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ep;&ep;在他的一声令下,一众侍女侍卫气势汹汹的拿着棍棒打算进来“捉贼”。一个中年侍女一马当先站在前面,打算亲自把门打开。

&ep;&ep;谁知道外边的人还没有开门。门自己从里边打开了。

&ep;&ep;容珩一双淡漠的眸子依旧毫无波澜:

&ep;&ep;“看够了么?”

&ep;&ep;为首的女人吓得腿软,跪地请罪,唯唯诺诺道:

&ep;&ep;“少阁主,贱婢,贱婢该死,不知道是您……”

&ep;&ep;容珩没有理会她,而是上前一步,看着后面一个以扇遮面的男人,面无表情道:

&ep;&ep;“言总管,久违。”

&ep;&ep;展开的扇子遮住了言慎的整张脸,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亦没有拿开扇子,一如既往的平稳道:“少阁主,久违。”

&ep;&ep;言慎觉得自己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带头来膳房捉贼,没想到英雄没做成,反而把自己的主子给捉了。

&ep;&ep;本想用扇子挡脸逃脱责任,竟然还被发现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ep;&ep;他顿了顿,终于拿开扇子道:

&ep;&ep;“少阁主,你是如何看出来是我的”

&ep;&ep;容珩淡淡扫了他一眼:

&ep;&ep;“因为你用的扇子是上次从我这顺走的。”

&ep;&ep;“……”

&ep;&ep;慕衿自然听听见了外边的动静。虽然知道这桩事是因自己而起,可还是忍不住想笑。

&ep;&ep;容珩回来之后坐在床畔,神色一如既往,没有提及外边的事。

&ep;&ep;慕衿喝了一口酸梅汤之后,将碗推开,皱眉道:

&ep;&ep;“我不想喝了。”

&ep;&ep;“怎么了?”容珩的动作顿下来。

&ep;&ep;他已经调整了水量,应该不会太淡。

&ep;&ep;她倒不是为了刻意为难她,孕妇的食欲反复无常也是常有的事。

&ep;&ep;“就是不想喝了。”慕衿十分嫌弃的用衣袖掩住口鼻。

&ep;&ep;容珩舀了半勺送到她唇边,放缓了声音哄劝她道:

&ep;&ep;“听话,就喝一点。”

&ep;&ep;“不要。你快拿走。”慕衿捂着口鼻推阻道。

&ep;&ep;见她十分嫌弃且不悦的样子,容珩只好将酸梅汤端了出去。

&ep;&ep;慕衿届时已有了些困意,对容珩道:

&ep;&ep;“我要睡了。”

&ep;&ep;然后就缩到了被角里。

&ep;&ep;她还真是无法无天。

&ep;&ep;他这何止是要了个女儿,简直是要了个祖宗。

&ep;&ep;慕衿见容珩脸色不太好看,也知道自己这回是胆大包天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p;&ep;于是,她又从被角里探出头来,道:

&ep;&ep;“你放心。我不会记仇的。”

&ep;&ep;容珩:“……”

&ep;&ep;几日后,慕衿忽然发现容珩换了一把扇子。

&ep;&ep;他虽然荣华富贵,但是这些细末的东西其实很少更换,尤其是随身携带的东西,若在身边用惯了,一用便是数年。

&ep;&ep;她仔细瞧了瞧。扇骨仍是以前用的,只是扇面不再是以前的竹石图,而是画了个白衣姑娘的背影,那姑娘黑发白衣,闲静温柔,浅浅羞涩似江南烟雨,甚是好看。

&ep;&ep;慕衿忽然想起来,这画以前她曾在容珩书桌上看见过的。

&ep;&ep;那时恰逢甄墨生辰将近,她还以为是送给甄墨的生辰贺礼。毕竟这样绝美的一幅白衣仕女,确实容易让人想起甄墨素衣翩然的模样。

&ep;&ep;不过慕衿记得,后来他是送了甄墨一对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