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慕衿也在。宋姑娘便挑了一个步摇送给她,说她戴了更好看。

&ep;&ep;两人终究还没有熟稔到那一步,慕衿自然婉拒。但她实在热情,执意相送,慕衿只好接下。次日,又取了一支金钗还赠给她。

&ep;&ep;半月转眼就快要过去,慕衿却连容珩的面都没见上几回,更别提哥哥想的事情了。

&ep;&ep;下一回再见容珩,还是在接待容焕的筵席上。这次机会倒是慕衿自己争取来的,她知道容焕来者不善,倘若把握的好,或许离她所想的便更近一步。

&ep;&ep;容焕如约而至。同他来的,还有他的几位亲信。阔别已久,今日容珩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ep;&ep;筵席之上,气氛看似热闹,实则冷凝。

&ep;&ep;容焕先举酒为敬,声音平稳道:“二哥。焕近日读《左传》,听说共叔段深受宠爱,只是碍于年幼,否则也能继承大统,是吗?”

&ep;&ep;慕衿为容珩斟了杯酒,容珩不动声色举酒回敬:“三弟既博览群书,应当知道长幼失序方引起武姜之乱。”

&ep;&ep;容焕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就算如此,庄公亦君恩浩荡,分封制地良田予共叔……”

&ep;&ep;容珩从容不迫打断他道:“三弟。这些年你鞠躬尽瘁,纵横在蜀地的势力才得以稳固,辛苦你了。”

&ep;&ep;容焕自觉失言,掩了尴尬神色笑道:“是焕不胜酒力失言了。焕请离席片刻,去去就来。”

&ep;&ep;容珩微微点头,示意恩准。

&ep;&ep;容焕离席后便漫步于花庭之中。

&ep;&ep;片刻后,容焕的亲信过来低声回禀道:“主人高见,安排了假文书,果然有一队人马来抢。真的文书已暗度陈仓,半个时辰就到。只是……若是容珩届时不肯退让,该当如何”

&ep;&ep;容焕撷了朵花,随后又扔在地上,颇有些玩味:“当年我年幼,父亲让他继位不过是权宜之计。父亲临终前秘密予我文书,文书中父亲答应委我以重任,再者,本就嫡庶有别,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ep;&ep;容焕神色愈发阴冷:“我袖中藏着匕首,文书到时我亲自奉上。若是他不肯,我即刻去挟持他。”

&ep;&ep;“属下明白。”

&ep;&ep;容焕回席后神色平稳了许多,不再出言挑衅,反倒是静静饮酒。

&ep;&ep;跟随容珩多年的亲信——言慎绕侧道默默的走到容珩身边,附耳低言。

&ep;&ep;容焕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容珩,而后轻笑。

&ep;&ep;容珩虽喜怒不形于色,可自己是当事人,如何能不清楚。

&ep;&ep;容焕与属下眼神交会后,他不疾不徐站起身来:“二哥。父亲临终前给焕留有文书,书信中承诺留我在分宜,委我以重任。焕虽自知才薄智浅,不堪重任,可深知孝悌之义。二哥现今留焕在蜀地,忤逆父亲心意,恐怕欠妥吧。”

&ep;&ep;容珩的手微微一滞,续后轻轻的放下酒樽,慢条斯理道:“父亲临终前留有文书,我怎么不知道”

&ep;&ep;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容珩是有些意外的。

&ep;&ep;本以为终究是兄弟,给他留了些情面,欲交好,以其利断金。可他却心机深沉至此,半分不顾及兄弟情义。

&ep;&ep;容焕语气轻快了些,仿佛已胜券在握:“文书中有父亲专属印章,二哥若不相信,请二哥过目。”

&ep;&ep;言罢,他的亲信便将文书奉上。

&ep;&ep;容焕亲自将文书奉给容珩,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匕首。

&ep;&ep;原本喧嚣的筵席静默下来。

&ep;&ep;这文书一旦昭之于众,容珩可就无可推脱了。可不推脱,就是养虎为患。若是推脱,便落于不孝的境地。

&ep;&ep;进退维谷。

&ep;&ep;容珩轻轻展开卷筒中的文书,其中的字迹慢慢舒展开来。

&ep;&ep;突然,慕衿手上的瓷碗掉到了地上,瓷碗上的青花随着清脆的声响支离破碎。碗中的羹汤洒到容珩的身上与文书上,文书上的字迹晕染成缭乱的墨花。

&ep;&ep;容珩眉眼中似生出了几分厌烦,立刻将文书丢到桌上:“放肆。”

&ep;&ep;慕衿连忙跪下,低声请罪道:“请少阁主息怒,是子衿太不谨慎。子衿先替您更衣,晚些自行请罚。”

&ep;&ep;容珩似笑非笑的看了容焕一眼:“三弟,我去去就来。”

&ep;&ep;那一刻,容焕的神情真是精彩纷呈。

&ep;&ep;慕衿尾随着容珩进了他的房间。

&ep;&ep;慕衿先是去了外间,为容珩取了一身衣裳。

&ep;&ep;她动了些小心思。

&ep;&ep;取出衣裳的时候,她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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