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茯苓是宋家的嫡女。
&ep;&ep;青云庄的权势比起傅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宋茯苓养尊处优自不必说,却也没见她像傅月一般指使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ep;&ep;可见这位宋姑娘确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ep;&ep;慕衿在正厅的屏风后等着,想要窥一眼傅月的舞姿,却又不敢,怕被少阁主瞧见了怪罪。
&ep;&ep;在这里,她若轻举妄动,少阁主动了怒,义兄也保不了她。
&ep;&ep;慕衿默默之际,茯苓忽然开口道:“慕姑娘,您见过少阁主吗?”
&ep;&ep;慕衿摇头,含了一丝疑虑道:“未曾。难道姑娘见过?”
&ep;&ep;容家与宋家这些年交往甚密。茯苓就是见过容珩,也不足为奇。
&ep;&ep;茯苓轻轻道:“少阁主虽光临过寒舍几趟。但家兄管教甚严,未曾见过。”
&ep;&ep;茯苓这样一提,慕衿又有些焦灼起来。
&ep;&ep;其实义兄巴不得少阁主能看上她。可是慕衿一想,就算她真的得幸,那些横头横脑的莽夫,大多贯彻“女人如衣服”的原则。倘若她不小心惹他不快,轻则转手将她送给旁人,重则折磨到她生不如死。!
&ep;&ep;这样想着,一曲已终。慕衿连少阁主的声音都没听见一回,想来傅月也是铩羽而归,没掀起半分波澜。
&ep;&ep;茯苓跳舞时,慕衿倒是听得了底下不少人的赞誉,少阁主仍旧淡然不惊,仿佛那舞都不是跳给他看的。
&ep;&ep;其后几位亦是如此。
&ep;&ep;最后才轮到慕衿,她心下愈发紧张。虽戴了面纱,可登场时她却还是不敢抬头望容珩。
&ep;&ep;只听得义兄朗声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义妹,名叫慕衿,小字子衿。”
&ep;&ep;她跳了一曲《青衣》,讲述的是一个旖旎温暖的晴日里,一双男女在竹林邂逅相遇时的含蓄隽永。
&ep;&ep;初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心底究竟还是有些畏惧。自始至终慕衿都是专心的跳舞,目光从未落到容珩身上,也没有听见容珩作任何点评。
&ep;&ep;容珩也没有多看慕衿几眼。他似乎对手中精致的青花瓷杯更感兴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瓷杯,不时微微抬头望上一眼。
&ep;&ep;舞曲只剩最后一段便要结束,慕衿却连容珩的面容都未看清。
&ep;&ep;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ep;&ep;慕衿心下这样想着,打算平平结束这一支舞,却蓦然发觉自己衣裙上绣着的珍珠脱了线。
&ep;&ep;只一个舞步,肩上那一串珍珠悉数滑下,落在地上泠泠作响,仿佛和着丝竹谱成另一曲天籁。
&ep;&ep;慕衿心下一紧。
&ep;&ep;绣娘镂月裁云,才做成了这舞衣。针线紧密,全衣只由一线珍珠缝连,费了不少心思。可倘若这珍珠断了线,衣衫自然也会松散。
&ep;&ep;绣娘不会这样不小心,这舞衣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ep;&ep;可眼下慕衿顾不得想太多。
&ep;&ep;在座皆是江湖名俊,倘若自己此时停下,定让他们看了义兄的笑话。可若继续跳下去,珍珠会不断滑落,衣裳最终会全部散开。明日她就会成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ep;&ep;慕衿急中生智,临时变换了舞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散落了一地的珍珠,免得滑倒在地。
&ep;&ep;如此一来,她反倒挣脱了平日练舞时的拘泥。一场舞跳的随意而放肆,别具风情。
&ep;&ep;衣衫褪落至锁骨处的时候,她恰到好处的加快了舞步。宽广的衣袖在疾速的舞步下,旋得宛若灿烂欲飞的蝴蝶。
&ep;&ep;面纱随着舞步滑落的那一刻。座中客惊艳不已,仿佛窥得世间万种风情。此等软媚,让大多男子三魂丢了七魄。
&ep;&ep;最后一步,她盈盈滑坐在地上,竹青色裙裾在地上四散铺成一朵旖旎的花。
&ep;&ep;琴师急急停曲。
&ep;&ep;“少阁主。”
&ep;&ep;她声音又娇又软,分明是在叫容珩,却缠缠绵绵的听得众人心痒。
&ep;&ep;慕衿用了十二分的勇气,楚楚可怜的抬眸看向容珩。她双眼仿佛两汪无限诱惑的深井,祈求他能过来帮自己一回。
&ep;&ep;也是在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清俊而矜贵,眉目中透着冷淡,与她所想象的截然不同。就在旁人为之惊艳的时候,他似乎仍旧不为所动。
&ep;&ep;慕衿攥紧了手,指腹都有些泛白。
&ep;&ep;她本想用自己的美色搏一搏,让眼前这位清贵的男子甘心情愿的被自己迷惑一回,终究是轻敌了。
&ep;&ep;就在慕衿将要万念俱灰的时刻。他起身,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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