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灭口。”

&ep;&ep;慕衿惊的一抬头:

&ep;&ep;“他怎么会和宋靖结盟?那他现在……”

&ep;&ep;“死了,在乱葬岗。”容珩很平静道。

&ep;&ep;见慕衿脸色有些差,他半开玩笑道:

&ep;&ep;“想要陷害你的人怎么敢留下,要是受伤了该心疼了。”

&ep;&ep;慕衿没想到他突然来这样一句,脸有些微红。

&ep;&ep;说不感动是假的。

&ep;&ep;还是感动了一会的。

&ep;&ep;这些年来,江锦花费了很多心血,一度想把她培养成心如止水的细作。

&ep;&ep;不过平心而论。就算没有知道江锦与自己的恩怨,她也未必能做到心如止水。

&ep;&ep;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ep;&ep;现在,她却因为一句话就心生感动。

&ep;&ep;大概在这个时候,她职业素养的缺失就已略见端倪。

&ep;&ep;直到很久以后,慕衿才知道卫昭其实没有死。

&ep;&ep;枉她还为他感动了那么久。

&ep;&ep;可就算知道是假,陷进去的心,却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了。

&ep;&ep;慕衿虽说已经和江锦恩断义绝。但还有一桩事让她心神不宁,就是她这体内蛊毒。

&ep;&ep;自从上次裴文一事,江锦的人遭受纵横阁伏击。江锦便已经弃了她这枚棋子,自然不会再给她解药。其实早前,她就悄悄尝试过自己去配解药的方子,但是却从未成功。

&ep;&ep;江锦何等心机。这蛊毒是他亲自来配,解药的方子走人也只有他知道。

&ep;&ep;以江锦的性子,别说慕衿,就是容珩逼上门去,他哪怕鱼死网破,也绝不会松口吐出解药方子半字。

&ep;&ep;这样想,她人恹恹的,病症自然也不见好,甚至看东西都渐渐迷离起来。

&ep;&ep;说起来,慕衿身子里的蛊毒其实毒性极强。她这眼睛能撑了这样久还未失明,委实是靠着那些名贵药材像水一般一碗接着一碗的灌。

&ep;&ep;慕衿心里清楚,却无法向旁人宣之于口。

&ep;&ep;倘若说了,摆明承认了自己就是长夙的细作。且不论纵横上下人会怎样想她,先是为容珩添了一桩极其偷偷烦心的事。

&ep;&ep;可日子长了,慕衿也实在是被那些药苦的不胜其烦。

&ep;&ep;有时灰心丧气,索性将朝歌支开,将苦的发黑的药悉数倒了。

&ep;&ep;她料定朝歌不敢随便进来。故此这方法她屡试不爽,可常在河边走,也总有湿鞋的时候。

&ep;&ep;今日算是被容珩看个正着。

&ep;&ep;容珩眼看着她将药往花盆里倒个干净,却没有出言阻止。等她倒完了,才走过去用折扇拨了一下花叶:

&ep;&ep;“我说这花搬到窗前养着,怎么还越养越差,原来是这个缘故。”

&ep;&ep;他看了她一眼。

&ep;&ep;容珩这样平声静气和她说话才是最不快的时候。

&ep;&ep;慕衿自然知道这一点,很聪明的服了个软:

&ep;&ep;“药太苦了。”

&ep;&ep;“良药苦口的道理还要我再说几遍?”

&ep;&ep;“我不想喝。”

&ep;&ep;“这眼睛是要还是不要了?”

&ep;&ep;她本来是服了软的,本以为他一心软也就蒙混过关了。

&ep;&ep;没想到他语气这么生硬,虽然她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怨他。可这些日子来因为眼疾、药苦而压在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干脆偏过头,横声横气道:

&ep;&ep;“不要了。”

&ep;&ep;容珩不与她分辩,直截了当的吩咐朝歌重新煎了一碗。

&ep;&ep;等朝歌将药端了上来,他亲自喂她,可是她就是偏着头不肯张口。

&ep;&ep;他道:

&ep;&ep;“这药虽然苦,不过我问过医师,并无什么害处,对补身子还有不少好处。以往一日两次还不知道被你漏过多少,往后改成一日三次,一样一样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