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南巡倒是会路过泰安州,顺道捎她一程也没什么。若顾及她身份不明,只把她安置在外围就是。不过,这事儿还得跟皇帝或徐贵妃打个招呼。若实在不行,就封一笔厚厚的银子,再拿皇家的身份压着,给她请个靠谱的镖师,总比她一个人瞎撞强。

&ep;&ep;周瑛叹气,按了按额角,“也罢,你先在这儿住下吧。至于你回家的事,我来给你安排。”

&ep;&ep;玉香感激道:“多谢公主。”

&ep;&ep;周瑛道了声无妨,叫来一个嬷嬷,给玉香安排住处。所有事安排妥当,白柳才扶着周瑛进了门。一路假山曲水,绿树成荫,美景自不必说。待周瑛终于进了内室,脱下这身不知哪一任受害者穿过的衣裙,痛痛快快泡了热水澡,洗去一身尘埃,她才算真正觉得自己活了回来。

&ep;&ep;待周瑛穿了肚兜,再要穿小衣,老嬷嬷却不递小衣,指了指一旁的矮榻,“公主请上榻。”

&ep;&ep;周瑛正心情好着,也不在意这老嬷嬷的疏漏,指了指小衣,“我还没穿完呢,先把它递给我。”

&ep;&ep;老嬷嬷听而不闻,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加重了语气,重复道:“公主请上榻。”

&ep;&ep;周瑛没太明白,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下半身光着不太自在,随手抽下搭在浴桶上半湿的长毛巾,围在腰上。正围了一半,她的手突然顿住,目光一瞬间锐利如刀,逼问道:“你想做什么?”

&ep;&ep;老嬷嬷语调平滑而缓慢,“公主既然猜到了,就该知道,这是为了公主好。”

&ep;&ep;☆、第49章迁怒于人

&ep;&ep;验她清白吗?

&ep;&ep;周瑛怒极反笑。她这些天时时刻刻悬着心,觉不敢睡,眼不敢合,费劲心机才从那群丧尽天良的渣滓手中逃出来,终于回了家,以为自己安全了,放下一颗草木皆惊的心了,结果迎来她的是什么?

&ep;&ep;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嬷嬷,都敢拿这个来羞辱她!

&ep;&ep;周瑛的指甲深深陷入到毛巾里,一股莫大的屈辱感,让她几乎忍不住给那张老脸狠狠一巴掌。然而在瞥见老嬷嬷明明是恭顺至极的姿态,却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傲慢时,周瑛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一颗心顷刻间冷静下来。

&ep;&ep;这老嬷嬷穿着松绿比甲,对襟暗纹撒花裙,显然是宫中所制,量体合身,并不是外三路不相干的使唤下人。而且这眉眼高低、进退规矩,都是照着尺子比出来,一丝都不差,显然是宫中积年老人。

&ep;&ep;这种老油子最知道趋利避害,不可能在没人授意的情况下,就这样不留后路得罪一个公主,尤其在这个公主还算颇得圣心,名头拿出去还颇能唬人的时候。

&ep;&ep;那么会是谁授意的呢?

&ep;&ep;首先从周瑛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策划绑架的幕后之人。但紧接着周瑛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ep;&ep;周瑛今天来此地完全是因缘凑巧,这座园林皇帝都没来过,那个幕后之人哪来的天眼,能提前往这边安插人手。就算那人事无巨细,准备周详,但丁唐既然保证过没有眼线,那就肯定是没有。否则他堂堂一个御林军右卫统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他早该被人撵下台,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ep;&ep;同理排除掉其他人,就只剩下被丁唐通知,并已派了前哨的皇帝和徐贵妃了。

&ep;&ep;皇帝在对后妃时或许有些薄情寡幸,但在对子女上,却还算体贴细致,就算担心她这几日夜中受了委屈,也不可能用这种羞辱的方式,来查看她清白是否还在。

&ep;&ep;但徐贵妃却未必。

&ep;&ep;如果是换在几个月前,不,哪怕是几天前,周瑛都能确定徐贵妃不会这么对她,但换了现在……

&ep;&ep;徐贵妃特意点了周瑛去看着周珏,结果只出去一两个时辰,人就给看丢了。诚然罪魁祸首并不是她,看守失职的也不止她一个,甚至她自己也陷在坏人手里,但是险些再次经历丧子之痛的徐贵妃会看到这些吗?或许徐贵妃能看到,但这却不妨碍徐贵妃迁怒于周瑛。

&ep;&ep;樱桃对周瑛的态度变差,就是征兆之一。

&ep;&ep;若非徐贵妃这几日流露出责怪周瑛弄丢周珏的意思,樱桃这样八面玲珑的,又怎么会今日一接到周珏,就急着把她和周珏隔开,甚至连态度都不费点心遮掩。

&ep;&ep;周瑛当然能理解徐贵妃作为一个母亲,在孩子失踪后会如何痛苦,失去理智,乃至于迁怒于人,但是使出这种手段,来表达自己的迁怒与不喜,就未免有些让人寒心了吧。

&ep;&ep;周瑛闭了闭眼,真切地希望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不是徐贵妃。

&ep;&ep;周瑛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开口问道:“敢问嬷嬷是奉何人之命前来?”

&ep;&ep;老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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