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怒极攻心,连身边最得力的荔枝,都拖出去一通好打了,哪会给素枝和白柳留情面。不过这话搁在这儿,周环总不可能找徐贵妃对质去。

&ep;&ep;当然,就算去对质,周瑛也不怕。

&ep;&ep;周瑛已经把高帽给徐贵妃戴上了,徐贵妃总不能自己掀下来说,她一点都不心善慈悲,也不曾体贴周到,那几个宫女活该被打得重伤卧床。

&ep;&ep;退一步说,就算徐贵妃想给周瑛添麻烦,戳穿此事,也总该记得,她在皇帝跟前背过书,一旦走漏风声,那可是亲手葬送皇帝的信任。

&ep;&ep;周环当然不信,似笑非笑道:“带伤伺候都这样得力,七妹妹可真会调理人。”

&ep;&ep;对周环的言外之意,周瑛只做不知,她轻轻一拍脑门,笑道:“得亏六姐姐提醒,不然我倒忘了,素枝两个是带伤伺候的,回去得多赏一个月的月钱才好。”

&ep;&ep;周环顿时一噎,总归她只是猜测,周瑛装傻,她又不能强按着周瑛的脖子承认。几日不见,周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见长,既然问不出话来,周环也懒得跟周瑛白耗时间,还不如去徐贵妃跟前献献殷勤。周环假笑道:“既然七妹妹有事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ep;&ep;周瑛巴不得如此,笑道:“六姐姐慢走。”

&ep;&ep;周环又跟周瑶点一点头,两边各自告别离开。

&ep;&ep;随后几日一直风平浪静,周瑛正觉得奇怪,突然得了皇帝召唤,来到一处隐蔽的花厅。花厅中只坐着皇帝和徐贵妃,门口侍立的只有乔荣。徐贵妃一见来得是周瑛,眉目顿时垂了下来。

&ep;&ep;皇帝却没注意,温和道:“此案已经有些眉目了,既是你受了苦处,合该让你知道真相。”

&ep;&ep;周瑛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皇帝竟如此体恤。虽然她不想牵扯到夺嫡争斗当中,但这一回毕竟自己稀里糊涂吃了这么大苦头,能弄明白自然最好。她感激道:“多谢父皇。”

&ep;&ep;随后周瑛在屏风后坐下,没等多久,乔荣就来回报,“陛下,丁统领到了。”

&ep;&ep;皇帝扬手道:“宣。”

&ep;&ep;丁唐听宣后进入花厅,叩拜之后,将卷宗递给乔荣,就直接禀报道:“启禀陛下,此次被擒获的蔡三英是这伙人贩子的头领,他是本地人士,干了十六年的人口买卖,先只在街市上临时抱小孩走,后来门路渐熟,或收买内应,或接人钱财,里应外合,做局骗钱。”

&ep;&ep;皇帝一壁翻看卷宗,一壁听着,皱眉问道:“那这一次呢?”

&ep;&ep;丁唐道:“据蔡三英说,此次二位殿下被绑架一事,就是早早就接了一男子订金,并六皇子画像。但具体时间地点,却是在时隔三日之后,才被临时着人通知。”

&ep;&ep;皇帝不由放下卷宗,前倾身子,问道:“可有查出此人是谁?”

&ep;&ep;丁唐从怀中取出一副小像,再次递给乔荣,回道:“据蔡三英描述的画像,我们找到了此人,他是南巡队伍中的一名太监,名叫黄宝。”

&ep;&ep;皇帝展开画像一看,面白无须,小眼圆脸,并不是多出奇的长相,看着也不面熟。徐贵妃凑过去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是谁来。皇帝疑惑问道:“此人在何处当值?”

&ep;&ep;丁唐低了头,“这黄宝在大皇子跟前当值。”

&ep;&ep;屋中顿时一静,徐贵妃先是一怒,心道果然是大皇子周琏按捺不住,要害她皇儿,接着就一阵狂喜,虽然她有皇帝偏向,但周珏毕竟还小,等周珏长大成人,周琏必定有了自己的势力,那时皇帝年纪又大了,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如今周琏自掘坟墓,就别怪她斩草除根。

&ep;&ep;皇帝沉默片刻,避开一旁徐贵妃灼人的视线,看向丁唐,勉强笑道:“皇儿这些天常在朕跟前,他的贴身太监朕也颇认得几个,但这个黄宝,朕却是一次都没见过。”

&ep;&ep;丁唐回道:“黄宝在大皇子处,是看守内库的二等太监,并不随大皇子出行。”

&ep;&ep;皇帝半晌才艰难道:“此人何在,把他提上来审问。”

&ep;&ep;丁唐却不动弹,请罪道:“回禀陛下,在臣顺着线索查到黄宝身上时,黄宝已经悬梁自尽了。”

&ep;&ep;皇帝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难道线索就此断了?”

&ep;&ep;一旁的徐贵妃紧紧握着扶手,死死看向丁唐。

&ep;&ep;丁唐也确实没辜负徐贵妃期望,又取出一封信,交由乔荣呈上,“黄宝在死前留下一封遗书,信很简短,只说受人欺凌,所以自尽。至于绑架一案,信中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