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森林中,冥修靠坐在树下,一手拿着滴血的匕首,一手捂着被撕裂的伤口,在他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野兽的尸体,每只野兽的致命伤几乎都是咽喉。

&ep;&ep;作为探宝人,良好的身体素质是首要条件,虽然冥修才十八岁,但对战训练的成绩丝毫不低于比他大几届的师哥师姐,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一群野兽的围攻,事先又遭到别人的偷袭,猝不及防下,最终拼着一股狠劲才勉强存活下来。

&ep;&ep;但即便如此,他所受的伤也让他难以为继了,胸口上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皮肉向外翻飞,鲜血淋漓,左腿完全折断,其他伤口更是难以计数。

&ep;&ep;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冥修心中有些绝望,除非能够及时治疗,否则即使活下来,恐怕也会落得终身残疾,再也无法成为一名探宝人。

&ep;&ep;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ep;&ep;冥修警觉地朝发声处望去,不过片刻,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树丛中走出来。赫然正是那个将他绊倒的男人,卢子兴。

&ep;&ep;“啊,学弟,你没事吧?”卢子兴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站在几步之外,好整以暇地望着伤痕累累的冥修。

&ep;&ep;冥修一语不发,眼中布满寒霜。

&ep;&ep;“抱歉啊,刚才也是情势所逼,不过我想以学弟的能力,对付几只野兽肯定没问题,你看,它们不都死在你的手上了吗?”卢子兴嘴角露出一抹阴郁的笑容,从这小子成为出现那天开始,他心里就膈应得不行,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总像是在看死人,每次见到他,都让人有种想要挖掉他双眼的冲动。

&ep;&ep;之前一直没机会,这次总算能把这个碍眼的家伙除掉了,况且他向他下过黑手,这件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ep;&ep;冥修不明白这个人对他的怨恨从何而来,平时道貌岸然,没想到内心如此不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一股浓郁的死气。

&ep;&ep;冥修的左眼能够看到人的死气,死气越浓,代表这个人距离死亡越近。卢子兴身上的死气,此时犹如乌云罩顶,浓得连那张狰狞的脸也看不清了。

&ep;&ep;正当他准备向冥修靠近时,一道黑影忽然从树林中窜出来,迅猛地将他扑倒,张口向他的咽喉咬去。

&ep;&ep;卢子兴抬手隔挡,霎那间,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下一瞬间,半截手臂便被野兽咬断。

&ep;&ep;“啊——”卢子兴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ep;&ep;冥修冷冷观望,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ep;&ep;这只野兽想必是循着血腥味追踪过来的,一直蛰伏在暗中,看准机会便发动了攻击。

&ep;&ep;虽然卢子兴断了一只手臂,但对付一只野兽,他还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ep;&ep;经过一番激战后,那只野兽被他成功解决了,只是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情况不比冥修好多少。

&ep;&ep;“呼呼。”卢子兴摊在地上,死死盯着冥修,冷笑道,“你别得意,我不过是断了一条手臂,就算接不回来,以后装上机械臂也一样用,但是你,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吧?”

&ep;&ep;冥修觉得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有坑,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发狠话。虽然这世上神经病确实很多,但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神经病中的神经病。

&ep;&ep;卢子兴伸手去取治疗药剂,结果骇然发现自己的背包不见了,快速扫视一圈,毫无所获。

&ep;&ep;他开始意识到不妙,断一条腿确实不会死,但若是不能尽快止血,他恐怕等不到救援就会失血而亡。

&ep;&ep;卢子兴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冥修,锁定了他身边的背包。

&ep;&ep;冥修冷冷回望,对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清二楚,不过他毫无动作,看着他狞笑着向他走过来。

&ep;&ep;距离不过三米时,卢子兴忽然一个猛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朝冥修的咽喉抓去。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攻击,却在目标突然翻身跃起,屈膝撞上他的下颌,将他踢翻在地后,化为一脸惊愕。

&ep;&ep;“你……”卢子兴嘴里含着一口鲜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指着直直站立的冥修。

&ep;&ep;他敢肯定,在数十分钟前,这个小子的腿还是残的,此刻却已是完好无损,若非那一身血迹,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

&ep;&ep;这怎么可能?!

&ep;&ep;事实上,就在刚才卢子兴和野兽战斗时,冥修从包里取出了一瓶止血喷剂,胡乱在身上喷了一遍,原来流淌的鲜血瞬间被止住。

&ep;&ep;他微微一愣,望着手上的止血喷剂,这是不久前洛伊寄给他的试练礼物之一,总共是一组治疗药剂外加三种特殊功能药剂,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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