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容目送顾子渊离开,这才把碗筷收下去,顺便把昨晚熬好的汤药热了一下,伺候潘婆婆喝下。

&ep;&ep;为了给潘婆婆找些有营养的食材,顺便省些银钱,她索性用竹竿和细线做了个简易的鱼竿,背着背篓直接去了后山。

&ep;&ep;这儿有一片湖,周遭也没啥人家,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ep;&ep;虽说她上辈子多半时间都投入到工作和学习当中,可钓鱼却是她放松的唯一乐趣。久而久之,钓鱼的技术也就慢慢上来了。

&ep;&ep;她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从肥沃的泥里挖出几条蚯蚓,挂在缝衣针做成的鱼钩上,小心翼翼地甩进水里,拿着杆子坐在岸上一动不动。

&ep;&ep;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头顶上热气直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而下,衣服也被热汗紧紧贴在身上。

&ep;&ep;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快被烤化了不说,可恨的是连一条鱼尾巴都没看见。

&ep;&ep;湖面平静得像面镜子似的,只能照见人影儿。

&ep;&ep;难不成,她重活了一世,这钓鱼的技巧也跟着重启了?

&ep;&ep;她抬手擦了一把热汗,急躁得想要骂娘的时候,鱼钩忽然动了一下,疲惫的神经瞬间绷紧。

&ep;&ep;她连忙屏住呼吸,按捺住想要惊呼一声的冲动,眼巴巴地盯着水面。

&ep;&ep;钩子上下浮动了几下后,杆子忽然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往下拉扯。

&ep;&ep;时候到了!

&ep;&ep;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咬着牙关一把将鱼竿从水面抽离,一条半大的草鱼在空中胡乱摆动。

&ep;&ep;“兄弟,对不住了,谁让你上钩了呢?”

&ep;&ep;她轻笑几声,直接连鱼带鱼竿扔在地上,手脚麻利地将鱼摘了下来,扔进背篓里往回走。

&ep;&ep;一想到一会儿能喝上香喷喷的鱼汤,她笑得越发开心,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ep;&ep;为了快点回家,她索性抄了一条近路。

&ep;&ep;正从山脚下走的时候,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上了山。

&ep;&ep;她连忙挥舞着胳膊,扯着嗓子:“顾子渊,顾子渊。”

&ep;&ep;少年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了视线,也再没听见有人叫他。

&ep;&ep;再加上这山路崎岖险峻,他实在不敢分神,只能挽起青衫一步一个脚印地往树林里面走去。

&ep;&ep;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在一处空地上看见一座木头搭成的房子。外面用一根根胳膊粗的木桩围成一排篱笆,将木屋围在中间。

&ep;&ep;木屋外头挂着几把弓箭和几把磨得极锋利的刀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ep;&ep;顾子渊沉了沉气,提起声音:“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吗?”

&ep;&ep;“谁呀?”

&ep;&ep;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推门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顾子渊几眼:“你找谁?”

&ep;&ep;粗犷的声音像是玉米碴子似的,粗戾得厉害。再加上他常年猎杀动物,身上自然而然地带了一股凶戾之气,让人心生畏惧。

&ep;&ep;顾子渊外形俊秀,又是一介书生,在他面前越显瘦弱。

&ep;&ep;可他极为难得地没被猎户身上的戾气震慑,反而面色沉稳老练地迎上那人的视线。眸光一沉,开口道:“子渊今日前来,是想拜您为师,想让您教我打猎。”

&ep;&ep;“若是子渊学成,头半年所猎取的动物将分一半给师傅。若是发生意外,和您没有半点关系。您若不放心,子渊今日就和您签订契约,只求您能教我一回。”

&ep;&ep;少年一边说着,一边面目老成地弯腰作了一揖。

&ep;&ep;猎户听闻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叉腰哈哈大笑:“今儿个还真是稀奇,一个书生不好好念书,反倒上山拜师学艺来了。你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打猎?别的不说,就说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上去就能被狼给咬了。”

&ep;&ep;“到那时,别说胳膊腿儿了,就是捡回一条命,也是你小子祖坟里冒了青烟,有祖宗保佑你呐。”

&ep;&ep;“大叔放心,即便我出了意外,也跟您没有半点关系,我家人也定不会找您麻烦,”顾子渊面色凝重,“若是子渊日后成了大器,定不会忘了今日之恩,还请大叔收我为徒。”

&ep;&ep;他的神情极为笃定,坚毅的面容令猎户动容。

&ep;&ep;若不是婆婆病重需要疗养,家里又一穷二白,他又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学习打猎?

&ep;&ep;要是学成了,他还有一技傍身,一家人总不至于受冻挨饿。

&ep;&ep;猎户上下打量他几眼,摸着胡子像是琢磨着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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