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他身在半空拧腰运力,五尺夺命钩反向一撩。

“当”,巨响传来,第二枚铁锥正撞上钩身,暗器附着的浑厚内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气血微动,半条手臂亦有一息的僵硬。

他冷哼一声,身形横移,猎猎衣风掀起残破的窗纸,探高的钩尖旋转半圈向上一伸,恰好搭上头顶大梁。

也就在这一瞬,第三枚铁锥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钩八似是后背生眼,肩头微微一耸,身体如灵猿般急卷而起,翻身跃上大梁,伏定后立时反手探背。

外袍后心处裂开了一个极小的口子,想是被铁锥劲风刮破,贴身软甲却是无虞。

他略略压低身体,暗自调整着呼吸,低垂的眼睛投向卫姝,杀意汹涌,却又隐而不发。

三枚暗器皆未中,卫姝竟也有种习以为常之感,好似她与钩八曾这样交手过无数次,她知晓那柄铁钩的一应路数,一如对方也对她了若指掌,一来便算准了她那三枚暗器的走势。

不过,这世间万物,又哪有一成不变的呢?

便如卫姝原是郑国公主,后为大梁皇后,却又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死于大火的先后”、亡命天涯的逃犯,其后则是携子孀居的贵妇、辅佐幼帝的太后、登基的女皇……直至此刻,她变成了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无名氏。

微微仰首目注着盘踞于梁顶的男子,卫姝垂在腰侧的手向旁一探,缠裹着桑麻的铁柄已然在握。

她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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