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曾经救过朕的命。”赵长生晾了他许久,“朕不想杀你。”

&ep;&ep;“是臣思虑不周,把这般重要的事交给医女做。”周太医声音哽咽,“臣有罪。”

&ep;&ep;“你起来吧。”赵长生叹了口气,“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往后凡是给皇后的汤药只能经你的手,若是药再出了什么差错……”

&ep;&ep;“那臣便以死谢罪!”周太医连连磕头,“多谢皇上开恩。”

&ep;&ep;“你下去吧。”

&ep;&ep;赵长生合了眼,靠在椅子上思索了许久,天启重孝道,他便是再与太后不合,也没办法废了太后,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太后自请离宫再清理一遍后宫。

&ep;&ep;——

&ep;&ep;安平侯府的事一直拖着,一拖便拖到了八月底,这一个来月的时间,除了姜抚枝逐渐显怀,其他的事都没有什么进展,直到林淮山突然进宫求见。

&ep;&ep;“皇上,那谢府的余孽似乎是染了急症,不知可要请大夫给他看看?”

&ep;&ep;“谢府余孽?”

&ep;&ep;“大军在西北时,曾在敌军营帐里抓到了谢府余孽,还是谢家的嫡支。臣回京后,与皇上说过的,只是皇上一直没说要把他怎么办……”林淮山抓了抓头,“这几个月,臣一直把他关在林家后院,只是今日下仆来报,他好像染了急症……”

&ep;&ep;赵长生一怔,皱眉思索了会,突然笑了起来,“淮山有功,重赏!你去把他带进宫来,记得蒙住他的脸。”

&ep;&ep;“是。”林淮山不明白赵长生是什么意思,得了他的令,打马回了林府套住了谢府余孽把他捆进了宫。

&ep;&ep;赵长生看了眼这人,是谢府最引以为豪的嫡三子,竟和太后是同一脉的。他让人跟在后面把谢三抬去了慈宁宫。

&ep;&ep;“皇上怎么有兴致来看哀家?”太后看着手里的团扇,像是普通母子唠家常一般道,“你如今有时间就多陪陪皇后,她有孕了,不容易啊。”

&ep;&ep;赵长生脸色一变,他从未让人传过姜抚枝有孕的消息,太后还是知道了。

&ep;&ep;“你别怕。”太后用扇子捂着半张脸笑,“我虽没生养过,但你母亲那时却是待在我院子里的,她真可怜呀,怀你的时候吃什么都吐,最后只能吐血了。”

&ep;&ep;听到这样的话,赵长生像是被人泼了冷水,他突然冷静下来,坐在了太后的下首,“多谢太后关心,皇后近来还不错。”

&ep;&ep;“哦?”太后摇了摇扇子,“既然不错,那便让她来看看我吧,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给我请安了,我还……怪想她的。”

&ep;&ep;“太后见皇后之前,还是先见见另外一个人吧。”赵长生拍了拍手,“带上来。”

&ep;&ep;守在门外的宫人听了赵长生的吩咐,把谢三抬了进去,扔在了太后的面前,她微微瞟了一眼,又用扇子遮住了脸。

&ep;&ep;“这便是皇上让我见的人?脏兮兮的,快抬出去!”

&ep;&ep;“太后不仔细看看吗?”赵长生见太后的脸色变了几变,“这可是您最疼爱的侄子谢三呢。”

&ep;&ep;“他……”

&ep;&ep;“太后先别急着说话。”赵长生缓缓开口,“谢家百口人的性命便系在太后一人身上了,您还是想清楚些好。”

&ep;&ep;太后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ep;&ep;“太后若是愿意出宫去寺里为天启祈福,谢家便好好待在流放之地,百年以后,谢家子孙仍可读书科举。”

&ep;&ep;“若是我不愿呢?”太后放下了团扇,这么些年一直挂在她脸上的笑意终于散了,她恶狠狠地瞪着赵长生,“皇上难不成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谢家身上不成?”

&ep;&ep;“若是太后不愿,明日众臣便知道谢家余孽投靠敌军,与安平侯里应外合,意图谋反。”赵长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这般重罪,谢家怕是要。”

&ep;&ep;“你有什么证据?”

&ep;&ep;“谢家已然树倒猢狲散,朕这般说,谁敢不信?”

&ep;&ep;太后怔怔地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一句话也没说。

&ep;&ep;“看来太后是不愿了。”赵长生的手心里都是汗,他站了起来,佯装要离开。

&ep;&ep;“等等。”太后站在谢三的身边,慢慢弯下腰掀开谢三的衣领看了看他的脖子,接着咬着牙给了他一巴掌。

&ep;&ep;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扶正了因着刚才动作歪去一边的珠钗,把团扇捏在手上,谢家已经被流放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丧命。

&ep;&ep;“我去。”太后咬着牙道,“我愿意出宫祈福,求上苍保佑天启岁岁太平,保佑……皇后顺利产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