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的衣服被她丢在厕所的桶子里。
现在天气不冷,穿得又轻薄,就是一身衣服换下来也不多,随手搓洗一下就可以洗干净了。可是苏言过去一看,发现不止有她的衣服,还有他们家其他人的。给塞在了里面。
除了桶以外,还有一个以前用来洗澡的盆都给装满了。
苏言就想不通了,这群人不见得多么爱干净,怎么一天就能换出这么多衣服?
既然那么喜欢洗澡,怎么不见多洗洗头呢?头上那都快油得发亮了。
她蹲下身,用两指嫌弃地捏起一件花色汗衫,看见上面染了几道灰黄色的泥渍。又往下扒拉了一会儿,翻出两件溅到汤汁的旧衣服。没见几人穿过。
这摆明了是还记恨昨天的事,又不方便对付苏言,只能给苏盼楠找不痛快,所以故意拿出一堆衣服来恶心人。
苏盼楠放下碗跟在后面,看见这阵仗,又见苏言眉头发紧,半带着无奈主动说:“还是我来吧姐,这些事情我洗得顺手,一会儿就能做完了。”
苏言倔强抬手,打断她的话:“不用。今天我就跟她杠上了,你洗完碗回去看书,我还对付不了这两桶衣服?”
她苏言活到现在,没有怕过的。
苏盼楠见她坚定得很,不好说服,就想等她洗完之后,自己重新洗一遍也成,就先过去做事了。
·
苏言抱着盆和那一桶去后院,往里面倒水,搬了张小椅子坐下来。
后院没搭洗衣服的台子,平时只能弯着腰洗,这一天下来,可不腰酸背疼?
不过这种活都被苏盼楠给包了,其他人也不会在意。
没一会儿她小舅舅跑出来。大叫着在院里冲来冲去。
旁边有一片田是刚下了种子的,熊孩子不客气地踩上去,将刚出来的苗都用脚尖踢出来。
苏言瞥了一眼,没管他。
他玩一会儿又跑出去。屋里屋外地乱晃。
苏言把衣服部打湿,去角落搬起一块棱角尖锐,但还不算大的石头,直接用力往桶里砸。一边砸一边翻动,用石头那些凸出来的角勾衣服的表面。
这时候的衣服大多质量不算好。要么是自己扯的布,要么是自己勾的毛衣,被这么一勾,里头的丝线出来了。
等苏言大汗淋漓的时候,衣服也被划得差不多零零碎碎。各种细长的划痕不规则分布。
她举起来观赏一会儿,觉得还不错。重新放水里涤一遍。准备晾起来。
这时王玉兰扭着腰走过来,大嗓门地问道:“洗得怎么样了啊?你要是你会洗,或者洗不干净,趁早去喊盼盼。”
“怎么一上来就说我洗不干净呢?没见我洗得那么认真吗?”苏言哼道,“都是一样的手,凭什么就我妹洗得干净?”
王玉兰说:“要用力搓,你搓得不够干净啊!”
苏言恍然大悟:“要用力搓是吧?”
“对啊。”王玉兰走近来就要动手,“先给我看看!”
苏言随手抓起衣服朝外一抖,水都飞了出去,溅到王玉兰的脸上。
对方叫骂一生,抹了把脸。抓着衣角道:“你看!这弄湿了又得洗了吧?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她又走近一步,抓过苏言手上的衣服,发现衣服上是划痕,裂处的线都被扯出来了。
这想补都没法补,好好一件衣服就那么糟蹋了。
她表情木住,立即蹲下身去翻其他的衣服。结果是一样,一家二十来件衣服都毁了。唯一好点的,就是她男人的内裤。因为苏言恶心得没下手。
“啊!”王玉兰发疯似得跳脚大叫,把衣服重重往地上一丢,破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你是诚心跟我做对是不是?”
苏言站起来伸懒腰:“可累死我了。大伯母你这么生气干嘛?”
王玉兰气之不过,四面看了圈,快去去角落抄起一把扫把,抓紧杆身,挺起胸部凶悍道:“我今天不打死你啊?你不把我的衣服赔出来我跟你没完!”
苏言当即跑开,凭着自己敏捷冲出家门。王玉兰举着扫把紧追不舍,各种难听的唾骂脱口而出。
外头正坐着些人,还有刚从田里回来的,都坐在阴凉树下休息。
苏言眼疾手快地躲到一位老汉身后,抓着那人的手臂喊道:“快救命,我大伯母要杀了我!”
老头儿帮忙拦了下,说道:“这是干嘛呢?苏老大他媳妇儿,你怎么打这孩子呢?”
苏言不是她女儿,她又只是来做客的,显然没这资格替人管教这孩子。
王玉兰将扫把重重朝地上一扫,单手拄在上面,手对着老头的鼻尖:“都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扒了她一层皮!一点教养都没有啊,我替我弟妹好好管管她!”
这姿势在极具羞辱性,那老头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巴掌将她的手挥开。
旁边的人问苏言:“你妈呢?”
苏言答:“在屋里呢吧。”
“快叫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这村里一有动静,最不乏的就是看热闹的人。很快隔壁邻里都冒出来。围在旁边看热闹。
王玉兰觉得自己有底气,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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