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楠抄过旁边椅子,要去砸碎玻璃。倏地眼前一黑,被人用东西蒙住了头。

那东西有点沉,倒是挺柔软,应该是薄被或者什么大衣。

苏盼楠视线被租,顿时不习惯地一个趔趄,身体朝前扑去。一双手从后伸出,禁锢住她的身体,拿着个碗往她嘴里灌。

苏盼楠想要反抗,手臂被掐得钝痛。

那烧酒呛喉得很,一滚进喉咙便是火辣辣的疼。苏盼楠弓起腰,只顾着咳嗽,浑身都没了力气。被强行灌了一碗,脸色发红,险些窒息。

她酒量本身就不好,喝下两百大碗的烧酒,就是打个嗝,胃里翻上来的气都足够让她醉醺醺。

苏言跑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苏盼楠趴在地上,静心准备的衣服几乎被打湿,准备好的笔从布袋里滚出来,还散落出两张白色的草稿纸。

守在楼下的外公拽住尚在挣扎的苏盼楠,靠着自己的蛮力,将她推进旁边的屋子,快速关门,反锁,并在外面挂上了一条厚重的铁链,然后将钥匙揣进兜里。

苏言错愕站在原地,方燕也扶着自己的老腰走下来。

苏盼楠在里面拍门哭道:“不要这样,你们让我走吧。我以后孝顺你们,我来给你们赚五万块钱。我记得你们救了我又养大我,我可以报答的!”

苏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刺痛的,从肺部连着大脑,而心在向着沉沉没有底部的深渊中坠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怎么会呢?

方燕呲声叫疼,见着苏言不动,箭步过来,一把拧住她的耳朵骂道:“你个死丫头啊连我都敢打,我看你是一点规矩都没学会!我这次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

苏言吼叫了声,把靠近身边的人部推开。

她退到门边,面色惨白道:“你们都疯了吗?这叫非法拘禁!你们还想包办婚姻?我告诉你们这两样都是犯法的!”

外公冷笑:“你去告啊?你告谁啊?少拿那些东西吓唬我,听那丫头说几句话你就当真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别想反了天!”

苏言嘲讽地笑道:“你迷信,就你这样,你给什么菩萨佛祖捐多少香油磕多少头,有个屁用,要是真有佛祖,光你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够你下十八层地狱了!”

方燕气急,拿起旁边的东西就要动手去打:“你给我闭嘴!你忘了你姓什么?谁把你带大的?谁给你做吃的?你这白眼狼,我就是下个蛋,我还能煎着吃了,你是什么东西!”

“姐!”苏盼楠又在里面喊,“姐你别跟他们犟!姐快跑!快跑!去找林哥!”

方燕:“不行!谁都不准去找林俊那个瘪三!”

苏言目光慌乱四转。

她知道屋子里的门被锁住了,唯一的出口就是没焊死的玻璃窗,既然如此……她跟苏盼楠一样瞄准了那张轻便的木椅。

外公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就距离来估量,没有去跟她抢,而是反向挡在窗户前面。

苏言毫不犹豫地抬起木椅,照着外公的胸口砸了下去。外公没有躲避,只是抬手虚挡。

“哐”得一声,正面撞上,外公吃痛倒在地上。

两位长辈齐齐震住。没想到苏言真的这么狠。

那把椅子做工精湛,这样被砸一下,竟然没坏。苏言就着趋势,又蓄满力气,朝窗户砸了第二次。

年久失修的玻璃框被砸歪,下面用于固定的小型铁扣也飞了出去。

苏言丢下椅子,手脚并用地从窗户口爬出去。

方燕这次不敢阻拦,只是在后面哭天喊地的叫道:“天杀的哟……”

·

县城高中的考试在早上八点开始,只考两门,到十二点截止。

因为是提前招生,招的也是普通班学生,所以来的人不多。学校清出了还没到开学时间的高一教室,用来做考场。

林俊课间下课,想逛过去看一眼。只要能看到,自己也可以放心一点。

他之前就找好了苏盼楠考试的位置,准考证号还是他看着贴下去的。直接熟门熟路地过去找到教室,站到窗户边上朝某个方向张望。

这一看就愣住了,苏盼楠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林俊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是苏盼楠害怕了,临时放弃考试,还是路上遇到意外情况了,所以稍稍迟到?

不对。她前几天还很自信地跟自己讨论过试卷和试题,肯定是想来的,那现在一定是只是意外。

课间很快结束,林俊心里忧虑,也只能先回去上课。

11点45分,又是课间休息。

林俊按捺不住再次过去,发现那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他恍惚站在教室外。

再过一刻钟,这次考试就结束了。

林俊回忆起苏盼楠紧绷的脸庞,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攥紧。

·

正午12点。

各监考老师宣布考试结束。

一批年轻的初三生们拿起笔袋,在准许下,离开考场。并在外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保持安静,有序撤出教学楼。

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在讲台上仔细清点数量,按照顺序把试卷码齐,然后放进公文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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