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我……”妇人忽的红了脸,像是鼓足了勇气,她双手握紧了直指颈下的剑身,挺身向前,利刃朝胸口猛地刺入。
&ep;&ep;燮信双手发颤,心中却是空空荡荡,从那柔荑间拔下沾着仇人鲜血的长剑,跪地扶了母后的头颈在臂弯里。
&ep;&ep;“好信儿……”唇齿间溢出的叁个字耗尽了妇人最后的气力,也消散了他心头的恨意。
&ep;&ep;在他惶惶不安的少时,她的宫门终年紧闭。即使是在那个失火的冬夜,他惊慌失措的从宫中一路跑来,大喊着母后救我,手在那朱漆大门上敲了一夜,血顺着握紧的拳头一滴一滴落下,北风吹了一夜,冰寒彻骨,穿着单薄宫衣的他支撑不住倒在门边。那门也始终不曾打开过一丝,更不曾传来只言片语的宽慰。
&ep;&ep;后来母后便成了叔父的皇后。
&ep;&ep;他兀自呆了许久,臂弯间的身躯渐渐冰凉。
&ep;&ep;天将欲晚,暮色低垂,几个侍立在远处的侍卫看到他们的主上松开了逆王的皇后,向他们缓步走来。
&ep;&ep;“为太后入殓。”他的脸隐藏在昏暗的暮色里,声音中是一片漠然。
&ep;&ep;“是,主上!”
&ep;&ep;“那几个贵妃……”有跟从他多年的死士向前一步发问。
&ep;&ep;“或奸或杀,诸位自便。”
&ep;&ep;“谢主上赏赐。”侍卫中有嗜血的,听了这话,不禁热血沸腾,拔腿便朝狗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