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从噩梦中醒来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万籁俱寂,只有哥哥们的呼吸声。
胃痛一**侵袭而来,唐宁翻了个身,想着这会球球在干什么,会不会找不到食物,会不会找到食物却被别的动物抢走了,它一个家养的小姑娘怎么打得过那些野生的汉子,会不会它已经被吃了?
唐宁不敢再想下去,他这两个多月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是想着球球。左右睡不着,唐宁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两个哥哥都知道唐宁最近一直起得很早,模糊感觉身边少了个人,也不在意,继续睡过去。
那天,唐宁背着程姐姐一路到家,便立刻托人去追正在路上的程先生,让他赶紧回来。快晌午时,程先生才到家,听到事情经过,拍案而起,大骂:“庶子安敢欺吾女!”
骂完这句,他便沉默下来,打发唐宁去镇上找吕大夫过来,自己在书房闷了一下午。
吕大夫到时,天刚擦黑,程姐姐受的惊吓太大,昏睡了一天。吕大夫把了脉,严肃警告程先生,说是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起伏,程姐姐很难活过二十岁。
虽然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唐宁还是心中一紧,暗自发誓决不能再让程姐姐出任何意外,同时对张友才更加愤恨,程姐姐这样好的人,本就命途多舛,为什么还要再受波折。
唐宁如此,先生更是如此,以前他把程姐姐当心肝宝贝,现在更是把她时时捧在手心。
那晚,唐宁帮着吕大夫忙里忙外,顺便和吕大夫挤了挤,睡在了程家。
第二天,张家便有人闹上了先生的家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令唐宁意外的是,闹上门来的居然不是张家的爷们,而是张友才的奶奶和老娘。
婆媳两个带着一群家丁直接撞开程家大门,一群人横冲直撞,里里外外的搜,婆媳两个坐在院子里嚷着交出那条狗,交出唐宁,嚷得村都知道程家的狗咬了张家的宝贝蛋。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要知道张友才可是县有名的碰不得,从小到大油皮都没磕破过,如今居然被程家的狗咬了,张家还不得把程家整翻了天去。可怜的程家真是祸从天降,村里人都知道,莫惹看门狗,惹了被咬是活该。
事实证明,程家并没有被整翻,虽然唐宁被抓住了,可很快便被吕大夫用一把银针救了回来,毕竟是走南闯北的人,还真有两下子。倒是那婆媳两个被张家派人拉了回去。张家管事还传信给程秀才,说是老太爷发话,只要唐宁过去陪个礼,交出那条狗,张家也不会为难他,还隐晦的说,张家可以对程姐姐负责,做个二房啥的。那管事态度傲慢,在他看来(很多人也这么看),这是张家的恩德,可程秀才不甩他,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没过几天,周围便有传言说张友才被程家狗咬了,是因为程家闺女勾引他,让他进门才被狗咬的。
唐宁听到流言,怒不可遏,这绝对是张家传出来的,无耻至极。唐宁正想打上门去,却被阴着脸的先生拦住:“你和玉儿什么关系?凭什么替玉儿出头?你还想让她名声更坏?”
唐宁一堵,随即脱口道:“我要娶她!”
程先生牢牢盯着唐宁,幽深的眸子里满是阴霾:“你为什么娶她,因为可怜她吗?她没人要,所以你就勉为其难接收了?你又凭什么娶她,你养得起吗?她一年吃的药钱都能顶上你十年赚的钱了。”
唐宁没有退缩,与程先生对视:“我从没可怜过姐姐,对她我只有敬佩仰慕。无论她有没有人要,我都要娶她。我会努力赚钱,为她治病,我会跟着吕伯伯学医,制药,天无绝人之路,姐姐总会好的。就算她好不了,我也陪她到最后。”
程先生步步紧逼,“她比你大三岁,你对她有男女之情?”
唐宁这下怔住了,年龄不是问题,算来他还比她大十几岁呢。不可否认,他是喜欢程姐姐的,可是这种喜欢是爱吗?唐宁不知道,他从没谈过恋爱,前世的女友也是他被倒追然后自然而然便在一起了。但是他肯定,他对程姐姐和对前世女友是不一样的,他对前世的女友更多的是淡然,平淡如水。而对程姐姐,他的感情是浓烈的,温暖的,开心的,酸涩的。他只知道,他会像父亲对母亲一样对程姐姐,不离不弃,相濡以沫。
程先生看着唐宁怔忡的表情,有些失望。
唐宁被先生的目光扎到,立刻坚定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但我知道,我不愿看到她痛苦,哀伤。我会倾尽所有守护她,不离不弃,让她做想做的事,每一日都过得幸福。”
程先生看着他的眼睛,这双清澈的眼眸中此刻满是诚挚与求恳。也许是他想左了,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会懂得男女之情,如今他能说出这番话,诚心足矣,罢了,这事还不急。
之后一个月,先生先是给买了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专门照顾程姐姐衣食住行;又把栅栏扒了,砌成砖头的高墙。
唐宁却急得团团转,先生这番作为岂不是坐实了那流言,他几次欲开口劝说,都被先生挡了回来。
随着流言愈演愈烈,唐宁也不好再上先生家探望,学堂停了课,先生和程姐姐紧闭门户,万事不理。
唐宁唯一庆幸的是,程姐姐对此十分看得开,她还反过来劝说唐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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