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念嘴角抽动,面上勉强维持着一个弧度:“但——”

&ep;&ep;成二一直没走,左看看右看看,适时打断季念:“三小姐无非是担心共住一宅,不合礼数,但宅子一隔你们互不干涉嘛,而且您别看字据上写的,公子不会白住,僦赁*的银子都凑好了。”

&ep;&ep;“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季念有些头疼。

&ep;&ep;“成二懂的,但我家公子只在此处住四个月,这宅子买都买了,您这么送给公子可就浪费了。”

&ep;&ep;谢执睨了他一眼,成二见状,说完麻溜地跑了。

&ep;&ep;季念问面前人:“你只住四月?”

&ep;&ep;谢执笑了声,反问:“觉得很短,可以接受了?”

&ep;&ep;季念别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ep;&ep;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之后他会去哪儿,但季念抿抿唇,到底没问出口。

&ep;&ep;她躲闪的目光落在谢执眼里就好像是被说中了般,他依旧笑着,眸色却沉了些:“确实很短,四个月远比四年短多了。”

&ep;&ep;地契在手中被悄然揉皱,季念没答上话。

&ep;&ep;谢执说的每一句都没错,是,她不愿住在城中,更不可能回季宅,此处出了明顺城好一段路,真要说的话算得上乡野处,又因闹过鬼而无人光临,是最不受人扰的地方。

&ep;&ep;是,她就是从一开始就想要买下这里,最喜欢的宅子,极低的价钱,连地契都已经拿在手上了。

&ep;&ep;还有最烧心的,仿佛质问般——四个月那么短,你还要再拒我一次吗?

&ep;&ep;她说不出口,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

&ep;&ep;没了对峙,没了僵持,只剩沉默的同意。

&ep;&ep;流云低低地压下,清清浅浅地衬着眼前人的温文尔雅,她听到他转身前哼笑了声:“对了,三小姐先前诸多顾虑,莫非是害怕我会越界?”

&ep;&ep;谢执与她都站在那根线后一尺,他们之间因为两人的站位而隔开一段距离。

&ep;&ep;可那明明是很小的一段,小到随意一步便可逾越。

&ep;&ep;她看着自己和那道线间的留空,终于抬起头望向他的眼底:“谢执,我怕的是自己会越界。”

&ep;&ep;第11章克制

&ep;&ep;身后传来道士神神叨叨的念,季念进门时就看到他们了,不用细想,定是谢执请来驱鬼的人。

&ep;&ep;可从她说出那句话起,所有声音便在刹那远去了。

&ep;&ep;只是不知怎么,季念竟不觉得惊讶。从她重新遇见谢执起,她就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了,那时她就在想自己定会有在他面前失态的一日,而且一定不会只有一次。

&ep;&ep;躲过了昨夜对酌之时,躲不过今日对视之际。

&ep;&ep;谁都没能错开视线。

&ep;&ep;“三儿,拿两张符纸给为师。”突兀的声音划破朦胧。

&ep;&ep;随之打破的,还有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

&ep;&ep;小道士跌跌撞撞从季念的身后跑过,从身上布袋中抽出符纸时没收住手肘,那么一撞,她便不受力地向前倒去。

&ep;&ep;她扑进谢执的怀里,而他下意识抬起的手揽住了她的腰。

&ep;&ep;季念不知道谢执在想什么,可她撞入他怀里的那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个自私的人,永远不后退。

&ep;&ep;但那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她站稳撤步:“越界的话都是玩笑话,那便说好四个月,我们——”

&ep;&ep;季念没能说完,下一刻,腰上的手突然用了力,她踉跄一步,被谢执强硬地摁回身前。

&ep;&ep;“三小姐或许不知,我曾想过无数次此般拥住你的场景。”掌心贴近,脚尖相抵。

&ep;&ep;他垂下头,温声在她耳边低语,“所以还请三小姐,千万不要跨过这条线。”

&ep;&ep;……

&ep;&ep;后来整个下午,季念都在东侧小厢房中。

&ep;&ep;很奇怪,上次她来时屋里还空荡荡的,现在竟是柜与床这等物件一应俱全,只要她将从侯府带出来的东西搬过来,随时都可以住下。

&ep;&ep;季念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布置的,但她也不想出去问谢执。

&ep;&ep;耳朵还在发烫,鼻尖仿佛还留着他身上的柏木香气,她忽然想起今早接过那张字据时闻到的味道,墨汁混着的,原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ep;&ep;直到谢执送走那些道士,外头没了动静,季念在屋中又待了好一会儿,差不多快到晚膳时分,她才推开门向外走去。

&ep;&ep;院子里的白线一路画到正堂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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