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季念却摇摇头:“不是你,是我。”

&ep;&ep;然后,她在谢执的目光中,转向荀世俞:“太傅大人没有说错,四年前我什么都给不了谢执,我甚至给不了他一个坦诚。”

&ep;&ep;“可现在,”她道,“不一样了。”

&ep;&ep;她说过的,一切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ep;&ep;没有等荀世俞再说什么,季念再度转向谢执:“谢执,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能帮我照顾好阿梧吗?”

&ep;&ep;“我能,”感受到她抽离的手,谢执下意识握得更紧,“但你不会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不用做。”

&ep;&ep;季念看着他,笑了笑:“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你就像天上挂着的月,明亮,皎洁,而我便是水里的影子,淡淡地好似也是轮明月,可伸手摸一下便知,假的。”

&ep;&ep;谢执牢牢地盯着她,唤道:“令令。”

&ep;&ep;“四年前我这么想,四年后我们再见,我还是这么想的。”季念没有逃,也没有躲,缓缓地抽出了手。

&ep;&ep;然后低眉望着自己的手心,目光渐渐柔成了水,“可是直到今天,被你稳稳地牵在手心里,我才终于发觉,影子又如何?影子亦是月亮映出来的。”

&ep;&ep;“你的执着和我的退缩,才是我们两个之间——最大的不同。”

&ep;&ep;***

&ep;&ep;三人谈话的间隙,成二被荀绍景叫了来。

&ep;&ep;季念一路奔到荀府门口时,等在正堂的三人都是不明就里的。

&ep;&ep;苏翘最先拦住了她:“念念,怎么回事?你要去哪啊?”

&ep;&ep;季念:“回小宅,拿东西。”

&ep;&ep;苏翘一愣,明白过来:“你决定好了吗?那可是……”

&ep;&ep;季念重重地点头,没有犹豫:“我想好了。”

&ep;&ep;成二刚听说了情况,却不知她们两人说的是何意,只是指出:“三小姐,七夕这日的夜禁虽延到子时末了,可现在亥时已过,这一来一回恐是赶不上在关城门前回来。”

&ep;&ep;“我知道,”季念眼神坚定,“可必须是今晚,我必须去。”

&ep;&ep;荀绍景在一旁听着,淡淡问道:“为了谢执?”

&ep;&ep;季念看着荀绍景:“为了我和他。”

&ep;&ep;荀绍景定定地望着季念,沉吟片刻,突然收起扇子站了起来:“成二,去对街找顾老四,告诉他,我荀绍景问他借辆马车,最快的那辆。”

&ep;&ep;***

&ep;&ep;荀绍景是明顺城出了名会享乐会玩的人,从贵气公子的高雅消遣,到市井里头谁最会赌马,他摸得比谁都清楚。

&ep;&ep;成二马不停蹄地送季念出了城,一路颠簸都没管,到小宅外头时,季念不顾胃里的翻滚,直往东厢房冲。然后一刻未停,拿了东西,即刻回程。

&ep;&ep;路上季念总看那黑黝黝的天,看不出时辰。但她总觉得,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ep;&ep;可就差那么一点,她都已经能见着城门了,马儿的嘶鸣声在耳边划过,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在她面前关了上。

&ep;&ep;季念从马车上冲下来时,被门外的守卫无情地拦住了。

&ep;&ep;她顾不得许多,掀开帷帽:“大人,我有急事,求大人通融。”

&ep;&ep;先前来回益滁,那守卫是见过季念的,态度亦不算很差:“季掌柜?城门已关,季掌柜请回吧,有什么急事明日一早也是来得及的。”

&ep;&ep;“来不及!”她急匆匆取下头上唯一一根还算值钱的玉簪,塞入那守卫手中。

&ep;&ep;本也没什么交情,谁会为那一根簪子做杀头的事,守卫提起手中刀:“季掌柜,您便是给我一两黄金,我今日都不可能放你进去。”

&ep;&ep;未出鞘的刀横在她面前,季念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成二拦下:“大人大人,别冲动,别冲动。”

&ep;&ep;守卫冷眉一眼,放下刀,退后两步,守回了门边。

&ep;&ep;季念怎么可能放弃:“成二,你别拦着我。”

&ep;&ep;成二:“三小姐您冷静点。”

&ep;&ep;他不想说,却不得不说:“三小姐,城门关了,守卫不可能为我们开城门,我们也不可能闯过去。”

&ep;&ep;很直接,给了季念一记闷棍,她顿在了原地:“那怎么办……”

&ep;&ep;成二看着她,心里头一阵难受。

&ep;&ep;换做平时,面前的人哪儿还用得着他提醒,三小姐和他家公子都是对上什么都冷静的人,唯有碰上对方的事,个个都乱了阵脚。

&ep;&ep;他低着头,艰难地答道:“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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