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未等到来龙去脉说清,苏翘的点就歪了:“你傻呀!这么把银子借出去他定然不会还了!”

&ep;&ep;“银子”二字掷地有声,季念抿抿唇,当时的窘迫重新涌上:“其实没多少……不还便不还了罢。”

&ep;&ep;苏翘好奇:“没多少是多少?”

&ep;&ep;默了默,季念伸出两根手指。

&ep;&ep;“二两?”苏翘问。

&ep;&ep;半晌,季念难以启齿地开了口:“两个铜板。”

&ep;&ep;“……”

&ep;&ep;***

&ep;&ep;子时,谢府寂静无声,只有书房传来时有时无的翻页声。

&ep;&ep;成二看了眼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家仆,悄悄问他:“怎么回事儿?又惹公子生气了?”

&ep;&ep;成二跟了谢执许多年,最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气,他每每情绪很差时都不会外露,只会在书房点一盏灯,在里面看书看到夜半才歇息。

&ep;&ep;上回成二出去办事,怕谢执身边没人,就遣了这个新来的小家仆跟着,结果不知出了什么事,公子回来后竟在书房中一直待到天明。

&ep;&ep;小家仆总以为是因为自己打碎了茶盏,但成二哪会不知道,依他家公子的脾性,绝对不是茶盏的事。

&ep;&ep;这会儿刚过一天,又来了这么一出。

&ep;&ep;小家仆低着头一字不落地交代,从今日路过赌坊,看到个瞧不起人的书生,竟然问一姑娘借两文钱下注,再到宫中真传来什么消息,说到最后他支支吾吾的,大概是觉得这消息便是罪魁祸首,澄清自己这回真没干什么。

&ep;&ep;成二心里有了点数,拍拍他:“好了好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吧,公子这里我来照看着。”

&ep;&ep;小家仆一听不用他担着,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ep;&ep;小家仆刚跑远,里头传来一声唤:“成二。”

&ep;&ep;“哎!”成二应了,忙推门进去。

&ep;&ep;一进去,屋中昏暗得不像话,仅一道极微弱的光从长桌后晕开,谢执坐在后面,眉间夹着浓浓的倦意,那张俊俏清朗的脸些许发青。

&ep;&ep;成二急急地摸过去,给点上常用的安神香:“公子,累了吧。”

&ep;&ep;谢执放下手中书卷,闭上眼,眉头舒展开来些,问他:“和那小孩在外面聊什么了?”

&ep;&ep;成二打小跟着谢执,这会儿咧开嘴笑:“没聊什么,问他是不是不懂事又惹祸了。”

&ep;&ep;谢执“嗯”了声:“问出什么了?”

&ep;&ep;“没问出什么,”成二吹灭火折子,明明灭灭间瞄了眼谢执的神色,“但小的猜,公子今日路过赌坊,看到的那位姑娘是季三小姐。”

&ep;&ep;静默中,谢执缓缓睁开眼,一会儿的功夫,眼神已恢复清明。

&ep;&ep;“我当你要猜是宫里的消息,”他望着成二,神色淡淡的,“为何猜了她?”

&ep;&ep;成二弯腰把香炉往谢执近前放了点,低着头:“从前遇见季三小姐前,公子没这习惯。”

&ep;&ep;从没这么熬过。

&ep;&ep;成二心疼自家公子,声音又放轻了点:“若不是季三小姐,公子哪会在意押的哪边,是两个铜板还是两千两?”

&ep;&ep;两个铜板又怎么样,被瞧不起了又怎么样,宫里到底传来多差的消息?

&ep;&ep;这些都不重要,他家公子不是会把这些事放在眼里的人,所以小家仆说到遇上一个姑娘时,成二就猜到了,旁的都是假的,遇上的那个姑娘才是真的。

&ep;&ep;谢执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不知在想什么。

&ep;&ep;良久,他垂眼合起书册,转开话题:“朝中有人联名上书弹劾谢家,说父亲在世时有赃滥受贿之嫌,陛下盛怒,宫里传话,要将这座府邸收回去。”

&ep;&ep;成二这两天没跟着谢执,就是替他打探消息去了。成二虽不知今上和自家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知谢执定是另有安排。

&ep;&ep;他压根没当回事:“官不收回去就行,小的还跟着您。”

&ep;&ep;“没同你开玩笑,”谢执睨他一眼,“陛下让我这阵子都不用插手朝政了,与贬官无异。”

&ep;&ep;成二嘿嘿一笑:“小的也没开玩笑,公子您就是真被贬得分文不剩了,小的也跟着您。”

&ep;&ep;谢执不再与他嬉皮笑脸,揉了揉眉心让他别总在跟前晃悠。

&ep;&ep;打发人走前也没交代别的什么,只说让把府上的下人都遣散了,顺便再找个新住处。

&ep;&ep;最好是城外,别人轻易寻不着的地儿。

&ep;&ep;***

&ep;&ep;苏翘的消息确实是灵,没隔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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