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季念应了声“好”,顿了顿道:“那我走了。”

&ep;&ep;谢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轻轻掀起眼皮,复又笑着对她点头垂眸。

&ep;&ep;季念也点点头,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她再转头看去,谢执已然弯腰继续摆弄腊梅树根。她回过头,几不可闻地清了清嗓。

&ep;&ep;谢执的反应温和中带着疏离,如同他和其他陌生人相处般,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可她总觉得,若是换作旁的女子对他那么说,他应该会更加、更加有分寸,站起来,将身子正对着她,行全整个礼——把距离拉得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像刚刚那样留有余地。

&ep;&ep;待到人走后,谢执才抬起头,目光在空荡荡的宅门处停了几瞬。

&ep;&ep;过了会儿,他把挑出来的烂根丢掉,便又回到了房中。

&ep;&ep;床榻上温度犹在,留着离开没多久的痕迹,他脱下外衣,再度躺了进去。

&ep;&ep;……

&ep;&ep;一个时辰后,谢执才是真的起了。本也无事,洗漱过后,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埋头。

&ep;&ep;再抬头已是黄昏时分,花了近一日看完手头的书,屋外响起敲门声,谢执放下书:“进来。”

&ep;&ep;门一推开,成二抱着又一堆书摇摇晃晃地进来了:“嘿嘿,公子,您要的书给您送来了,还有荀太傅让我送给您的信。”

&ep;&ep;谢执帮他把书放下,拆开信。

&ep;&ep;信中所写大多是关于新政推行后各方势力作何应对,以及他被人拉下后的朝局变化,直到最后寥寥几句才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私话。

&ep;&ep;“公子,荀太傅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呢。”成二说道。

&ep;&ep;“不急,”谢执抽出一张纸,提笔沾墨,垂眸写得流畅,“新政削弱了各地地方官员的兵权,等同于削弱了朝中一众武将的势力,那些人察觉风云变幻,心中难免不平和警惕。但紧跟着就是嘉裕侯带功回城,谢府被封,武将坐镇,文官势力因我倒台而被压制,如此一来,反而制衡,让那些有顾虑的人不至于有什么动作。”

&ep;&ep;“是,是制衡了,但全城的人都知道您和荀太傅的关系,皇上只是封了谢府,又没把您赶出城,荀府住着不好吗?”成二狡黠地笑着,显然是忘了自己曾为谢执搬到城外出过一份力。

&ep;&ep;谢执放下笔,把信折进信封中:“这个带给先生,顺便回去带话给先生,戏不真,跌得不狠,难以让人安心。”

&ep;&ep;“为了把戏做得真一点,还狠心地把我也赶走了,”成二瘪着嘴假装愤恨地接过信,嘀嘀咕咕又加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做戏给哪位看的。”

&ep;&ep;“我狠心?”谢执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话,声色温润,“放你拿着银子在外头野,每日除了看好那没能遣散的小孩,便是偶尔跑腿来传个信,看来你这滋润日子是享受得太舒服了。”

&ep;&ep;成二一听,立马变了个脸,咧开嘴凑上前:“外头有什么好的,公子,今晚我留下来陪您用晚膳吧。”

&ep;&ep;谢执挑眉:“外头吃厌了?”

&ep;&ep;成二猛摇头:“这不是怕您一个人用膳太孤单嘛。”

&ep;&ep;谢执看他一眼,没理他。

&ep;&ep;成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这么荒,您这些日子该不会饭都没好好吃吧!”

&ep;&ep;“三小姐日日早出晚归的,您和她见不上几面不说,现下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不行不行,要不我还是跟您身边吧……”成二自顾自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没注意谢执已经走到了旁边。

&ep;&ep;“?”

&ep;&ep;只见谢执打开屋门,把人“请”到屋外后,慢条斯理地微笑道:“我何时说过我是一个人用膳的?”

&ep;&ep;“……”

&ep;&ep;***

&ep;&ep;成二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看人眼色,既然谢执都这么说了,他半刻都没多待,揣好信说走就走了。那模样,是生怕撞上另一个人回来坏了什么好事。

&ep;&ep;但偏是这夜,季念很晚都没能回来。

&ep;&ep;不是不回,而是遇上一人。

&ep;&ep;觉春楼。

&ep;&ep;苏翘从后院出来,手里托着两笼蒸点,咯吱窝下还夹着季念放在后院的帷帽:“念念,你今天怎么想起自己做桂花糖藕了?还做了两份,全带回去吗?”

&ep;&ep;糖藕刚蒸出来,还冒着热气,季念端过其中一笼,又接过帷帽放在手边,对她笑笑:“这笼不怎么甜的我带回去,另一笼是留给你的。”

&ep;&ep;苏翘双眸亮了亮,刚想说话,一个衣着颇为艳丽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

&ep;&ep;女子亦戴着个帷帽看不清脸,只那朦胧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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