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气愤不过,力道恰好地敲了他一个板栗,强调,他娘亲我既然能够教得了他历史兵法,一样可以监管得了工匠制木。

&ep;&ep;接着,他便问道:“那娘亲也会雕刻、机关之术?”

&ep;&ep;“自然。”这些可都是娘亲的自豪。

&ep;&ep;可是,他并不相信,非是激着我亲手做给他看。

&ep;&ep;我做了,然后,他便宝贝似的将那木犬抱入怀中,兴奋说道,“娘亲,以后李肃若是再说我没有玩物,我就把这个拿给他看,你说好不好?”

&ep;&ep;我顿了顿,反应过来他先前激我不过是为了如此目的,又是气又是难过,问他,“李肃经常都说你没有玩物吗?”

&ep;&ep;他颔首,声音小小的,“嗯,他每次一有新玩物就会同我炫耀一番。”

&ep;&ep;“那你羡慕吗?”作为一个孩子,羡慕另一个孩子有比自己多的玩具?

&ep;&ep;他摇首,抬眸,坚定地看我,回答,“不羡慕,因为瞻儿知晓自己将来要做大事,不可拘泥于小节。”

&ep;&ep;其实,不是不羡慕,只是不能羡慕。

&ep;&ep;“那若是瞻儿有了弟弟,弟弟有许多玩物,可是瞻儿没有,瞻儿会羡慕吗?”

&ep;&ep;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会,瞻儿会给弟弟买更多的玩物,因为,娘亲说过瞻儿是诸葛家的长子,要承担的东西会比弟弟多。”

&ep;&ep;他说着,被我拥入怀中。

&ep;&ep;我道:“瞻儿,是爹爹和娘亲对不住你……”

&ep;&ep;他却不以为意,笑着问我,“娘亲,你是准备要给瞻儿生弟弟了吗?”

&ep;&ep;“也许吧……”

&ep;&ep;谁知晓那会不会仅是我本就不准的月事变得更加不准而已?

&ep;&ep;……

&ep;&ep;建兴八年,孔明制木畜千百,名曰“木牛流马”。

&ep;&ep;建兴九年,四度北伐。

&ep;&ep;然而,此番北伐竟是不逾六月便就被迫终止。终止的缘由乃是,中都护李平因运粮不利派人请求孔明退兵,可,及到孔明应允,他却佯装惊讶地说道:“军粮绕足,何以便归!”随后,竟是上表后主,欺瞒道,孔明退兵不过假象,用以诱敌深入罢了。

&ep;&ep;他旨在推责,却因此延误了战机,惹得孔明恼怒,不久,便自汉中归来。

&ep;&ep;孔明归来,李平仓皇,连带着莫华都变得小心翼翼。她来拜见我时,素来平静的面容之上泪痕点点,满溢戚色。

&ep;&ep;有人说,我不该见她。因为,她乃是李平的妻室,这时来此必无好事,可,我还是见了,不管她此行有何目的,到底,她是我的挚友,待我一直佳好。

&ep;&ep;我撑着身子,步伐漂浮得前去迎接,看到她时忍不住地便是一阵心疼,明知故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成这般?”

&ep;&ep;她摇摇头,一副羞于提及的模样,可是,有些东西不得不提,因此,转而,她便紧握住我稍稍有些肿胀的双手,央求道:“阿硕,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

&ep;&ep;我默然,委实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答应,我无法确保自己可以左右孔明的意志,可,若是不答应,我又实在觉得对不住她。因而,我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先将她邀请入内,欲要容后详谈。

&ep;&ep;可她不愿,顺势便就跪拜在我身前,请求:“阿硕,我知晓我不该为难你……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救救方正,救救他吧……他虽有过,但,到底是忠于汉室的……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之上,你就救救他吧……”

&ep;&ep;李平,原名李严,字方正,乃是莫华的夫君。

&ep;&ep;我无法决断,看着跪拜在我面前的挚友,手足无措,“你……你……你快起来……”

&ep;&ep;我欲屈身,可,奈何小腹过大,无法行动。

&ep;&ep;“阿硕……我求求你了……莫华求你了……”

&ep;&ep;她说着,已是泪如雨下,不仅不起,反而,跪拜得更低。

&ep;&ep;最终,还是我服了软,于心不忍地叹息道:“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ep;&ep;“但是,我无法确保李平的官位,就只能确保他性命无虞。”

&ep;&ep;“够了……够了……”

&ep;&ep;……

&ep;&ep;曾经,送别孔明,小小子拉着我的手,不解询问,为何我没将怀有弟弟的事情告知他爹,那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因为娘亲身子不好,一旦有了身孕,势必惹他爹担忧,所以,为了能使他爹宽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直到孩子降生。可,如今,似是不行了……

&ep;&ep;孔明归来,我并未前往迎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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