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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围裙,小声问切斯特医生走了,今后咱们找谁看病呢?
&ep;&ep;妈妈瞪了他一眼,低声斥责不准你扫医生的兴!
&ep;&ep;曾经受过段非拙治疗的病人排着队来向他告别。露丝搀着他父亲也来了。罗伯茨先生拄着拐杖,一条空荡荡的裤腿在风中摇摆。他用那双属于码头工人的布满老茧的大手握住段非拙修长的十指,乱糟糟的胡须中浮起灿烂的笑容记得给我们写信,切斯特医生,一定要写信。
&ep;&ep;段非拙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如此漫长的时光,却又像弹指一瞬。现在忽然要离开,说没有丝毫不舍,那是假的。他离开之后,烂泥街的居民们要怎么办呢?
&ep;&ep;转念一想,等他有了钱,也取得了行医执照,也许可以回来开一家真正的诊所,挤垮斯通那个老流氓的生意。
&ep;&ep;他挥别烂泥街的居民,和林恩先生一起登上马车,前往旅馆。林恩先生已经订好了明天回伦敦的车票。
&ep;&ep;从此以后,他就要真正走上人生巅峰了。段非拙满心喜悦地想。去伦敦办些手续,然后他就能继承叔叔丰厚的遗产。听起来再简单不过,不是吗?还能出什么问题呢?
&ep;&ep;第五章伦敦,一八九三
&ep;&ep;经过七个小时的旅途,一列自苏格兰驶来的列车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吐出一大群形形色色的乘客。其中一位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绅士,他差点把车门堵住,多亏了和他同行的年轻人奋力将他从门里拽出来。
&ep;&ep;那个年轻人身材修长,一头金发,有一双罕见的金绿色眼睛,不住地环顾四周,对所见的每个事物都充满了惊奇,正是第一次来到伦敦的人常见的状态。
&ep;&ep;到了,伦敦!林恩先生畅快地呼吸了一口充满烟味的空气。
&ep;&ep;他望着友人的侄子段非拙正鬼鬼祟祟地徘徊在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时不时摸摸柱子,嘴里念叨着哪儿是九又四分之三啊。
&ep;&ep;你在干什么,孩子?林恩先生困惑。
&ep;&ep;没什么。段非拙失望地说,看来我去霍格沃茨读书的梦想破灭了。
&ep;&ep;林恩先生大为不解,可能这个叫霍格沃茨的学校是苏格兰的什么名校吧。
&ep;&ep;他叫来一辆双座出租马车。段非拙帮他把行李搬上车,然后挤进车内这很困难,因为林恩先生先他一步上了车,把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ep;&ep;一路上年轻人都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像每个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一样。
&ep;&ep;怎么样,利奥,喜欢伦敦吗?
&ep;&ep;太惊人了。段非拙说。
&ep;&ep;这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当之无愧的世界之都。如此之多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街道上。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在敞篷马车上有说有笑。西装革履的文员在临街的办公楼中匆忙进出。简朴的工人成群,衣服上沾满油渍和灰尘。乞丐瑟缩在阴影中,朝路人伸出枯瘦的手掌。孩童欢笑着跑过街道,被车夫大声斥责。他们听见大钟报时的袅袅余音,马车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咚咚,笑声、叫声、卖报的吆喝声,航行在泰晤士河中的汽船鸣笛长啸,从头顶跃然驶过的蒸汽空行艇嗡嗡作响
&ep;&ep;他们马不停蹄地奔向银行,将原本属于约瑟夫切斯特的账户过户。接着又来到林恩律师事务所。它所在的街道临近泰晤士河,站在窗前就能看到河道和行船喷出的滚滚蒸汽。
&ep;&ep;林恩先生取出一堆文件让段非拙签字。地契、租赁合同、转移股票和债券的声明书签完最后一张,段非拙的手都酸了。
&ep;&ep;林恩先生笑眯眯地收好所有文件。
&ep;&ep;现在我带你去你家里瞧瞧吧。
&ep;&ep;我家?段非拙困惑。
&ep;&ep;约瑟夫买下的那栋房子啊。
&ep;&ep;他们搭乘出租马车来到法兰切丝广场49号,那里伫立着一座建于摄政时代的三层建筑,一楼和二楼是一家餐馆,三楼是私人住宅,建筑侧面有一条隐蔽的楼梯可以登上三楼,避开来餐馆消遣的人群。
&ep;&ep;这里曾是翻译兼打字员约瑟夫切斯特的住所。他过世后,屋子的钥匙便交给林恩先生保管。
&ep;&ep;屋子并不大,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客厅。卧室之一被改造成了书房兼工作室。书桌上放着一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黄铜色的打字机。纸张和墨带整整齐齐码在旁边的置物架上。
&ep;&ep;约瑟夫在这儿住了十四年,我和他也认识了那么多年。别看房子挺老,装潢布置倒是还可以,对吧?林恩先生的口吻逐渐向房产中介靠拢,整栋房屋他都买下来了,一层和二层租给了餐馆,他自己住在三层。如果你去餐馆吃便餐,甚至可以免费。
&ep;&ep;要不是当着林恩先生的面,段非拙可能会立刻欣喜若狂得满地打滚。在这个连抽水马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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