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槿刀刃搭在对方脖颈上,未动,双目赤红阴冷看向她,不吭声。

&ep;&ep;“放心,他没伤害我,也没打算伤害我。威烈将军是我祖父的老部下,对我祖父尊崇有加,怎么会对我不利。”

&ep;&ep;沈娆下马走过去,拍拍他手臂,才发现他肌肉紧绷,不由得心软,轻声道:“阿槿。”

&ep;&ep;“你知不知道,我怕的要命!”谢槿没再管地上那糟老头子,拥她入怀中,用力抱着她,恨不得把对方融入骨血中。

&ep;&ep;她若是出事了,自己可怎么办?

&ep;&ep;沈娆像哄孩子一样,拍拍他后背,“放心,虽说一开始确实是冒险行事,但我清楚将军的为人,相信我爷爷看人的眼光,才跟着他前来。”

&ep;&ep;而威烈将军知道她身份后,别说挟持了,就差拿个轿子抬着人走了。

&ep;&ep;威烈将军踉踉跄跄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这臭小子,太能打了,刀刀要人命,砍了我好几刀,还好都是皮外伤。”

&ep;&ep;“谁让叔父为老不尊偏要试探他。”沈娆白了他一眼。

&ep;&ep;“这不是怕你找的男人不行?这身手,真不错哈哈哈哈。”威烈将军拍拍身上的土,对自己的伤毫不在乎。

&ep;&ep;谢槿防备看着他,“若不是她拦着,你现在就下去见沈老将军了。”

&ep;&ep;威烈将军轻咳两声,“除了太凶。”

&ep;&ep;沈娆松开谢槿,面对他,说:“将军,此去路途遥远,侄女就送您到此,保重!”

&ep;&ep;威烈将军说:“唉,沈老将军那般忠心耿耿之人,最后都落得那般下场。要不然你还是跟我走吧,我定视你为亲骨肉,护你安全!”

&ep;&ep;沈娆摇头,“叔父,太子是我弟弟,我想尽全力辅佐他。而且,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p;&ep;她看向身侧之人,目光澄澈干净,熠熠生辉。

&ep;&ep;“行吧行吧。”威烈将军也不强求,说:“你若是有一日京城待不下去了,就来找我。有我一口饭吃,定不能饿了你!”

&ep;&ep;沈娆神色一肃,往后退半步,拱手行礼,“户部左侍郎,文渊阁大学士沈娆,多谢威烈将军。”

&ep;&ep;威烈将军此番来京,只是为了助陛下平叛。至于报仇,他可没想过。虽然是有点伤心,但那个儿子实在品行不佳,留着也是祸害人间,死了挺好。

&ep;&ep;如今事已办妥,他自然要离开。不然他手握大军,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待着,实在是碍眼。

&ep;&ep;“那我走了。”

&ep;&ep;威烈将军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战马,翻越上去,然后目光深深看沈娆一眼,挥起手,“全军听令,出发!”

&ep;&ep;“是。”将士们气势如虹应声。

&ep;&ep;他们走后,唐季夏才带着羽林卫姗姗来迟,“我是不是来晚了?”

&ep;&ep;沈娆白她一眼,“你怎么才来?”

&ep;&ep;“走错方向了。”唐季夏一言难尽的捂住眼,拼命朝着一个方向赶,结果发现走岔路,真是丢死人了,“谢天谢地你没事,要不然我寝食难安。”

&ep;&ep;谢槿没理这不认路的傻蛋,翻身上马,向沈娆伸出手,将人拽上来,“回京,我还有事要做。”

&ep;&ep;“什么?”

&ep;&ep;“抄家。”

&ep;&ep;勤政殿内,弘宣帝未眠,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偶尔抬眼看看坐立难安的太子,淡淡的道:“为君者,要控制情绪,莫要表露出来。”

&ep;&ep;宋裕对他这话充耳不闻,见到沈娆的人时,立刻冲出去,“姐,你受伤了吗?”

&ep;&ep;“无妨。”沈娆摇头,随即走进殿内,行礼:“谢指挥使已奉命前去吏部尚书杨光祖大人府上,让臣转告。”

&ep;&ep;弘宣帝微微颔首。

&ep;&ep;宋裕疑惑,“去那个老匹夫府上做甚?”

&ep;&ep;沈娆说:“抄家。”

&ep;&ep;如今长公主与瑞王都已伏诛,这些帮凶自然一个也不会落下。

&ep;&ep;弘宣帝放下奏折,叹气,往后靠,“朕明日会在朝堂上还沈家清白。”

&ep;&ep;无论当年他有多么情非得已,骑虎难下。终究沈氏一门,死在了他的圣旨下。

&ep;&ep;沈娆只是觉得天道好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父亲他们终于可惜安息了。可是她没有大仇得报的愉快,只是轻笑了一声。

&ep;&ep;“你怎么了?”宋裕担忧看她一眼。

&ep;&ep;沈娆自然是觉得该死之人,还剩下一个,现在就好端端坐在自己眼前。对于她来说,有灭门之仇。可对天下人来说,他无疑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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