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永生难忘,就是这个人,顶着她母后的脸,理所应当的占据建明帝的愧疚,享尽她母后不曾享过多少的爱,被傅长生一路捧至皇贵妃,也是这个人,顶着这张脸,私通敌国谋图国祚,却将骂名尽数归于她母后,乃至后来等她登基为帝为母后平反,更添困难重重。
&ep;&ep;姜妁凑得很近,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在那红珊瑚的映衬下泛着血红的光,仿佛披着美人皮的恶鬼。
&ep;&ep;白绾惊恐得直往后缩,双腿疯狂的挣动着,却不能挪动分毫,她的脸都被掐得扭曲变形。
&ep;&ep;姜妁扯着她的头发站起身,在白绾痛苦万分的哀嚎声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按着她的脑袋往那一株红珊瑚树撞去。
&ep;&ep;这株珊瑚树原是琉球上贡,通体鲜红,上面挂着各色珍宝,流光溢彩很是华贵,同样的,张牙舞爪的棱角也异常尖锐。
&ep;&ep;珊瑚树轰然倒塌,碎裂一地,尖利的棱角上挂着晶莹的血珠,白绾那一张精心呵护的娇嫩脸颊,被利刃一般的棱角划破,渗血的伤口横七竖八的摆在她脸上。
&ep;&ep;姜妁脱力的松开手,脚下已有些发颤,白绾好歹也是已及笄的女子,还比姜妁大三岁,到底是有些力气的,若不是素律牢牢的搀稳她,她也难维持自己的体面。
&ep;&ep;白绾如同烂泥一般滑倒在地,捧着脸声嘶力竭的哀嚎,鲜红的血从她指缝里渗出,很是骇人。
&ep;&ep;眼看着这幅扭曲的容貌和白菀不再相似,姜妁心中喷涌的怨愤平息了不少,撑着素律的手重新坐回太师椅上。
&ep;&ep;“永安!”
&ep;&ep;高台上响起一阵高声厉喝。
&ep;&ep;姜妁由素律替她揉着发酸发痛的手腕,一边若无其事转头看向建明帝,扬起无辜的笑:“父皇莫恼,这女子生得这幅模样,还取这么个名字,谁知她是不是别有所图呢,儿臣不过是好意罢了。”
&ep;&ep;建明帝被方才那凶狠残忍姜妁骇得怔愣半响,等她坐回身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气血上涌,见她这幅模样更是火冒三丈,将几案拍得震天响。
&ep;&ep;“你连她身世如何都不知道,你就这般下狠手?你是公主,你是个姑娘家,你从何处学来的如此手段狠毒!”
&ep;&ep;“我手段狠毒?”姜妁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抚掌大笑。
&ep;&ep;等笑够了便无畏无惧的直视建明帝的眼:“任何妄图染指我母后所有物的人,通通都该死!父皇你想要寻个替身,也得看儿臣同意不同意,儿臣九泉之下的母后同意不同意!”
&ep;&ep;建明帝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剖露人前,因震怒涨得通红的脸蓦然血色尽退,看了一眼还在哭嚎的白绾,徒劳道:“倘若……她当真是你姨母呢?”
&ep;&ep;“姨母?”姜妁喃喃念过这个称呼,然后像是幡然醒悟一般,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宁国公夫妇,柔声问道:“外祖父,外祖母,她是本宫姨母吗?”
&ep;&ep;宁国公夫人被姜妁方才那宛如刽子手一般凶戾的模样震得哑然,耳畔回响着白绾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看着她的眼神里忍不住带着惧怕。
&ep;&ep;“不,不是……”
&ep;&ep;开口说话的是宁国公,他看起来要比宁国公夫人镇定些,他的眼神落在几乎将身形尽数隐在黑暗里的傅长生身上。
&ep;&ep;“她是,傅厂督交给我们夫妇俩的,念想。”
&ep;&ep;第14章你的眼睛里写满了贪婪
&ep;&ep;姜妁当即抚掌言笑:“傅厂督可真是古道热肠呢!”
&ep;&ep;她与宁国公一言一语,将众人探究的目光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傅长生。
&ep;&ep;“藏在后面做什么?出来呀,本宫夸你呢!”姜妁仍旧是笑意吟吟的,可任谁都听得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
&ep;&ep;容涣早已经坐下,他在人群中,看着意气风发仿佛在发光的姜妁,黑沉沉的眼眸跟着被点亮。
&ep;&ep;他原以为,姜妁真打算要这两个冒牌货自相残杀挣个高低,没想到她竟是对傅长生使了把釜底抽薪,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倘若她真把白绾送给建明帝,就不是能让他为之倾心的永安公主了。
&ep;&ep;傅长生缓缓往前跨出一步,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冰冷的视线滑过蜷缩在地的白绾,最后落在姜妁身上,静默着与她对视,面无表情也并不说话。
&ep;&ep;从她对白绾动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姜妁从来没有让白绾留在建明帝身边的想法,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
&ep;&ep;是他大意了。
&ep;&ep;是了,姜妁便是再丧尽天良,瞒心昧己,也不可能会利用自己的亡母。
&ep;&ep;傅长生也不知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表现得愤怒异常,他的心底平静如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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