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焱在左胸口处放了一面护心镜,刀剑都难入的护心镜,何况只是长五寸的脆脆手爪。

&ep;&ep;咯嘣一下,指头上的五寸手爪折断的折断,翻折的翻折。

&ep;&ep;胡绥绥肉上一疼,嘴上没力气咬了,裴焱绰经儿背剪胡绥绥两手,作色以对:“胡绥绥你打哪儿学来的理,拿个不知是不是我的错,在这儿动不动就朝天捣乱,上头上脸的,长了这般漂亮的一对耳朵是用来摆设的吗?和个花木瓜似的,空好看。”

&ep;&ep;裴焱初风头水动了意气,拧一拧胡绥绥的耳朵,狠地一声继续说:“听着,我没挖你的银子,没端你的狐狸窝儿。要端早端了,还等到今日才端?这半年来我裴焱是件都细心照顾你,哪一点让你受委屈了……”

&ep;&ep;说到这儿裴焱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ep;&ep;胡绥绥似理不理,低头摸折断的手爪,裴焱缓了缓意气,没好气地道出事情的颠末,顺道倒反帐。

&ep;&ep;听讫,胡绥绥才拿正眼儿看裴焱,问:“裴裴你没骗我吗?”

&ep;&ep;裴焱连叹几声,唤人去把门首的银子拿来。胡绥绥见银两眼放金光,裴焱把银子丢在桌子上:“倒是在你心里是要与我做一程儿的夫妻,与银子做一世的夫妻,胡绥绥你可听过悖入悖出这一理?”

&ep;&ep;胡绥绥冷静下来思考,顿忆前事慢慢知错,便扯住裴焱的袖子,摸摸裴焱被咬伤的手指,道:“裴裴,绥绥今日又错了是也。”

&ep;&ep;闹成这般局面,胡绥绥妄想用一句俏皮话翻篇。

&ep;&ep;口是心苗,胡绥绥坐窝儿不觉得自己有错,裴焱今回的心铁了,脾气掌起,抽回手回道:“如此廉价的歉意,胡绥绥你就道给自己听,莫再道出来污人耳。”

&ep;&ep;说罢一挥袖子,绷着铁青的脸庞儿,叁步做两步地走出寝室,留下胡绥绥孤零零一人坐在床上出神。

&ep;&ep;等到裴焱走远,走到看不见一点背影时,胡绥绥才反应过来,裴焱当真生气了。

&ep;&ep;也是,当着数十个人面前咬他骂他,多少是有些伤脸皮。

&ep;&ep;胡绥绥啮唇苦恼,万一裴焱一气之下抓她去烧怎么办……得想个法子宛转裴焱的怒气。

&ep;&ep;胡绥绥垂头丧气地把银子塞进床底,裴焱说她价廉的歉语污人耳,于是她灵机一动,走到案前,深沉地思索一番,再濡墨写信:

&ep;&ep;奴奴不听言,君家有理,奴奴之耳为花木瓜,该割去是也。

&ep;&ep;奴奴好咬人,君家有理,奴奴之齿为毛团齿,该敲碎是也。

&ep;&ep;奴奴喜追逐,君家有理,奴奴之爪为毛团爪,该截爪是也。

&ep;&ep;奴奴易掉毛,君家有理,奴奴之毛为腌臜物,该脱剥是也。

&ep;&ep;奴奴年十八,已为人妇,仍是一涌性不思量,叱君家伪君子。

&ep;&ep;君家误会耳,非是伪君子而是尾君子,乃是夸赞君家物与民胞,有独得之见,身子敏捷如猴,聪慧如猴,庚齿不过二十五,却以不赀之躯而临不测之险,为汉州真正男子汉是也。

&ep;&ep;君家觑奴奴皮里掉毛,就以淡菜将息,谁料奴奴好意不领,白黑不分,与君家计较,将为道君家是刻薄之人,奴奴大错特错是也。

&ep;&ep;今奴奴掉礼数,咬君家颈,伤君家手,奴奴十分沉重,今送上奴奴前额之发表歉意是也。

&ep;&ep;信写完半个时辰过去了,胡绥绥觉得自己词甚逮理,对着镜子剪下前额的头发放进信里,而后揣着信到前院的大堂找裴焱。

&ep;&ep;......

&ep;&ep;前院安安静静,只偶闻几句鸟叫声,胡绥绥躲在柱子后,探头去看大堂的情头。

&ep;&ep;大堂只有一人,而那人不是裴焱,是胡绥绥没见过的人。

&ep;&ep;那人八尺其高,身穿皂衣,衣领袖口缀红绸,头不戴冠,乌发扎捎脑后,脚踩粉底皂靴,腰佩一把银剑,看见胡绥绥,貌执以对:“裴夫人。”

&ep;&ep;胡绥绥见生人胆儿又小了,细声问:“裴裴呢?”

&ep;&ep;那人看着她,状匿笑回道:“回夫人,裴府君巡州去了,一个月后才归府。”

&ep;&ep;裴焱一声不吭地走掉了,胡绥绥全身一震,默默把信袖进袖子里,眼睛酸涩朦胧,没趣耷拉地问:“那你是何人?”

&ep;&ep;那人笑回:“回夫人,在下乃是汉州判司赵庆司,裴府君不坐府时,汉州的公文由在下来区处。夫人可是有事寻府君,府君马车未走远,夫人若不介意可告知在下,在下亲自骑马追去……”

&ep;&ep;人家赵庆司话还没说完,胡绥绥嘴里嘀嘀咕咕,揣着自己写的信走了:“呜呜,君家撇奴奴是也。”

&ep;&ep;裴焱离开的第二天,养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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