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九章

&ep;&ep;防晒霜要不要带?

&ep;&ep;还是带着吧,天气太恶劣,虽然过期一年多了,不过按理讲没开过封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

&ep;&ep;伏小诗看向厨房角落的纸箱,里面还有叁颗土豆。一个月的“救济”粮食是十颗土豆,而这是一个月前剩下来的。

&ep;&ep;丁鸣说的没错,国家粮食发放,只会减少不会增多,像她这种乌龟坚持了这么久,以后呢,等救济粮发放到一月只有一颗土豆时,人类又该怎么办?

&ep;&ep;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ep;&ep;就算床再怎么柔软,就算家再怎么

&ep;&ep;算了,她不能继续想下去,好不容易挣扎着打包好了行李箱,而且也暗自下定决心去找妈妈了,为了不当乌龟,伏小诗强迫自己断了后路,于是她二话不说,抱起土豆箱,打算在临走前跟丁鸣和他妈一起分了。

&ep;&ep;“有人吗,丁鸣?”

&ep;&ep;她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屋内没人回应,不过门缝半遮,伏小诗叫了声没人应,便自来熟的走了进去。

&ep;&ep;“丁妈,你们在吗?”

&ep;&ep;她又叫了声,伏小诗有些诧异,脚不小心踢倒了墙边摔碎的相框架子,她耸着肩膀,发现此时这个家跟以往印象不大一样。

&ep;&ep;难道是这母子俩吵架了?

&ep;&ep;越往里走,她表情越发不自然。

&ep;&ep;伏小诗站在无从下脚的客厅望向墙壁。墙壁大片墙皮脱落,天花板很长一条裂缝,一直延伸到电视背景墙,连接着下方被一分为二的电视,那是最惊心的一条裂缝,站在那里目睹,就感觉整个房间快要被劈成两半一样。

&ep;&ep;不知为何,可能是身体本能察觉到了危险,这些劈砍痕迹,好似一个疯子手拿屠刀挥舞,满满的恶意袭来。

&ep;&ep;“丁妈?”

&ep;&ep;她暗叫不好,整颗心七上八下疯狂跳动,本能想让她逃离这个房间,伏小诗转身望向主卧室,那里一片漆黑,黑到她甚至感觉很怪异,她强撑着不适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打开了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ep;&ep;刹那间,眼底映入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ep;&ep;土豆与纸箱落在脚边向后滚落。

&ep;&ep;伏小诗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ep;&ep;卧室里的是,丁妈

&ep;&ep;死状很凄惨,身体多处被割裂开来,头颅以诡异的角度折迭在前胸,脖颈连接处只剩一小块皮肉拉扯,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ep;&ep;这具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

&ep;&ep;尸水流了整床,肚破肠流。身体被悬挂在吊灯上,体内血液与水分受不了地心引力往下堆积,像水滴般,在下体某个节点,“啪叽”一下,腐烂的腿部,落在了床上。

&ep;&ep;“怎么不在家里等我。”

&ep;&ep;身后传来声音,从容,自然,掺杂着一些亲和力。

&ep;&ep;伏小诗扣紧门框那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是丁鸣,他的语调,他的亲和力,在这个夜晚尤其诡异,令伏小诗的大脑皮层,不受控制颤动着。

&ep;&ep;“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ep;&ep;“她很吵,我这人一向很怕吵的。”

&ep;&ep;他解释,客厅灯光依旧明亮,男人刚洗了澡,裸露着上半身,黑色发丝散发出光泽,发梢微微卷曲,他指骨骨骼修长,体格更显消瘦,脖颈下方,有之前落下的一道疤。

&ep;&ep;丁鸣的目光好似黏在了伏小诗身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和前方令人生理不适的场面,前后夹击,刺激着伏小诗。

&ep;&ep;下一秒,她两眼一翻,结结实实往后倒去。

&ep;&ep;一双手轻而易举,把她接了个满怀

&ep;&ep;伏小诗做了个梦。

&ep;&ep;梦里迷雾迟迟散不去,背着书包的丁鸣,安静地走在小区道路上。

&ep;&ep;那阵子她的妞妞失踪了,就在她刚搬来的头一个月。直到现在,妞妞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ep;&ep;画面定格在丁鸣抚摸妞妞那一瞬,她该记起什么的,但有很多小细节,在潜移默化之中被遗忘了。

&ep;&ep;“丁鸣是个好孩子。”

&ep;&ep;丁妈这么介绍,她很满意自己的儿子,从小精心教导长大。

&ep;&ep;画面被撕扯开来,伏小诗感到一阵眩晕,下一秒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丁鸣背着书包,跪在床边,窗外有麻雀在叫,妈妈不说话,因为妈妈再也无法说话。

&ep;&ep;“我错了”

&ep;&ep;“我不是个好孩子。”

&ep;&e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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