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肯定地“嗯”了一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拿起桌子上的那杯水一口喝干了,用手擦了擦嘴角,又舔了一下嘴唇。
东方思义看着被残余的酒精折腾的心急火燎的杜少友,从身后的纸箱里又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够了吗?不够这里还有的。”杜少友连忙站起来接过了那瓶水后,冲着东方思义感激地弯了弯腰:“谢谢,谢谢,太渴了,嗓子里干的要冒烟了。谢谢您。”
东方思义看着杜少友认真地询问道:“我现在想知道,你这个时候的大脑是不是清醒的,你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在这个地方吗?”
杜少友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知道的。我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是完清醒的,我会对我现在说过的话负责的。我父亲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清醒了,他看到我就抽了我几个耳光,昨晚喝的酒都吐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干了什么事,喝断片了,什么事都难想的起来了。我知道这里是法庭,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媛媛告了我,要和我离婚。”
“你同意离婚吗?”东方思义看了看结婚证书上俩人亲昵地依偎着的照片,再看看眼前的一幕,面对面各自坐在一边的,一个是满脸泪痕憔悴的新娘,一个是狼狈不堪满身都是酒渍污痕的新郎。
杜少友拿起那瓶矿泉水,拧了一下没有能拧开。他觉得双手有点使不上劲,息了一口气,又用力拧了一下,好不容易打开了瓶盖,有些贪婪地喝了一口水,这才缓过神来,嗫嚅着吐出了几个字:“我不想离婚。”
凌媛愤愤不平地骂道:“你现在还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你还有脸说出这句话?你还有良心说出这句话?你是发过誓的,就不怕真的会遭遇天打雷劈吗?有你这样的男人吗?有你这样的新郎吗?你现在当着法官的面说清楚,新婚之夜你去了哪里?新郎不在自己的洞房里,却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你听说过这样的笑话吗?现在林场的人都看到了这样的笑话,是你演出了这一幕又好笑又好看的闹剧,是你制造了这个笑话!你们杜家从此出了名了。你想出名没关系,不要拉上我啊!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凌媛红肿的双眼止不住又流下两行泪水:“你不想和我结婚?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你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害我?是我和你有仇?还是我们家和你们家有仇?”
听着凌媛锥心一般的发问,杜少友无力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眼睛来看她。东方思义看着难堪的杜少友问道:“你能说说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一些什么事吗?”
杜少友低着头沉默着,接着又喝了几口水,终于微微地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看对面气愤的凌媛,努力让自己回忆起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的一些细枝末节:“昨晚婚宴开始的时候,我和几个中学的同学喝了一点酒,凌媛是知道的,那时候还没有喝多。后来,凌媛和她的闺蜜在旁边谈心的时候,几个平时在一起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又来要我陪他们喝,就多喝了一点……”
杜少友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地憋红了脸,歇了一口气后才又继续说了下去:“然后,我就看见她来了,想躲也躲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东方思义耐心地问道:“你究竟看见谁了?她指的是谁?说的明白和具体一些。为什么想躲着她呢?”
杜少友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嗫嚅了半天,又看了一眼凌媛说道:“凌媛知道。”凌媛气愤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想说人话就说人话,你想说鬼话就说鬼话,你说你的好了,从此以后不要再扯上我。”
杜少友无奈地说道:“她叫伊松娟,也是我们林场的工人。”
凌媛“哼”了一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看着狼狈不堪的杜少友说:“你还是在法官面前实话实说吧,她也是你梦中的情人,对不对?不过,她不是只有你一个情人的,你能排到第几号啊?”
杜少友愣了一下,不敢再看凌媛,低头想了想又继续说了下去:“按林场的规矩和习惯,她是来随份子送贺礼的。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了,来的都是客,她要我敬酒,我也不能不敬啊,因此就和她喝了一小杯酒。”
杜少友想到这里又感觉到有些头晕,但他还是想起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她怀疑我喝的是水,我说自己从来都不会用水代酒的,更不会赖酒的。她就用手指在我杯子中点了一下后,又把手指拿到她鼻子底下嗅了嗅,这才满意地说:‘嗯,真的是酒,你这次没有赖。’然后,她便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也喝干了自己杯子中的酒。”
“别拐弯抹角了,你就说她是怎么勾引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的事吧!”凌媛又忍不住嘲讽道。
杜少友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辩解的了,可是事到如今,有些问题又不能不说清楚,尽管他自己有些糊里糊涂的,有些事甚至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有些事只要他仔细地去回想,脑子里就像灌进了几大杯浆糊似的,头就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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