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有来往的。

简单地说,有些人既是男方的亲戚,也是女方的亲戚,有些人既是男方的同学,也是女方的同学。两家又事先商量好了在一起共同办喜酒,两家也都是想着,这么办是既省钱又省力又省心的,只是没想到分账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各自的亲戚朋友不用说,双方的亲戚朋友就有些说不清楚了,有的人在送礼时特意说明了是记在哪一家账上的,有的人却因为不想出两份礼,因此有意地含含糊糊,只要自己到了场子送了红包喝了喜酒,就算是万事大吉笑嘻嘻地挥挥手拜拜了。

人情账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新郎程友发一时就感觉到有点懵,他平时习惯了听他妈妈的意见,自己从没有什么主见,而他母亲是个算计十分精明的人,从来是不做吃亏的事的。程友发这时候没有一句话,只是等着听他妈妈的意见。而程友发妈妈只说了一句话,一句顶到了位,没有了退路也没有了商量余地:“是我儿子娶媳妇,只能都算是我们家的。”

新娘钱阿宝当即不乐意了:“你这不是欺负我们家吗?”钱阿宝是个独生女,和程友发的性格是恰恰相反的。她成年后,家里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父母都愿意听她的意见。钱阿宝的妈妈听了女儿的话,也是很不高兴程友发家的这种做法,当场便数着指头算了起来:“就拿老三家来说,上个月,他家二儿子结婚,我家送了五百元的贺礼,他大儿子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家也是送了五百元的贺礼的,大儿子生了个小孙子,我家又送去了五百元的贺礼。现在我们家钱阿宝结婚,他家也就出了五百元贺礼,我家已经吃了一千块钱亏了,你家现在说那个贺礼算是你们家的,你们家也真是太不讲道理了。再说老三他吃酒的时候,明明也是和我们家的亲戚坐在一个桌子上的,这意思不是明明白白地表示他是来我们家送礼的吗?”

老三是钱阿宝的堂叔,是程友发的表叔,程友发的妈妈听了钱阿宝妈妈说的话就火起来了:“友发他表叔家老大结婚,我们家去了一千元贺礼,他家老大生儿子也是去了一千元贺礼,老二结婚又去了一千元贺礼,我们家这些年就没有办过事收过礼,这五百元理应算我们家的才合理。”

钱阿宝妈妈就生了气:“话不是这么说的,老三家肯定是认为你们家有钱,不在乎这几百块钱。”这话一出口,边上围观的两家的亲友们,也就眼睁睁地没有办法出来打圆场了,程家和钱家就面红耳赤地争了起来。

程友发这时候有些怯怯地望着自己的妈妈说:“要么就两家分吧,一家二百五。”他妈妈一听很生气地骂道:“这事不要你管,我说了算。”

程友发有些无奈,便想要把钱阿宝拉到一边去,钱阿宝把程友发伸过来拉她的手一摔:“你真是个二百五。”随后便干脆利落地把婚纱扯了下来,拉起自己父母的手说:“爸爸妈妈我们回家,这婚我不结了。这家人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让他们慢慢地数钱去吧,他们既然不讲情面也不讲道理,我们没有什么和他们说的,我以后也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说着又忿忿地朝程友发嚷道:“明天法庭上见。”

东方思义意味深长地说:“从表面上看,这件离婚案件的起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处理起来也不复杂,但大数据调查告诉我们,类似的案件并不是个例,也不是可以忽视的少数。我和一位网友讨论了这件案例,她是一位心理学博士,资深心理咨询师,她认为这是又一起父母过度干涉子女婚姻家庭的案例。八、九十年代出生的独生子女从恋爱和结婚对象的选择,到组建家庭以后的生活方式,处处能看到他们父母那一双双勤劳的手,这些勤劳的手有时候帮助了他们,有时候把他们强行带到了他们不想去的方向。”

东方思义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心理问题,却不是法律方面的问题,也不是道德方面的问题。我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昨天,我约了双方的父母,在一起进行了沟通和交流,并请他们和我一起通过视频连线与这位心理咨询师进行了二个小时的对话,这位专家运用了几件真实的案例来印证自己的观点,让双方父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愿意让程友发和钱阿宝他们自己处理和规划他们自己的生活。问题迎刃而解,原告已撤诉了,小两口也避免了一拍两散的悲剧结局。”

东方思义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表情丰富的同事们,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提这个案件,就是想说,我们面对一些类似的问题,如果不认真探究症结所在,就会事倍功半,会耗费我们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浪费司法资源。我曾经建议在法院设立心理咨询室,引进心理咨询方面的人才,介入类似案件的审理过程,通过研究和处理当事人心理方面的问题,为解决各类纠纷提供良策。我也了解过,外地一些法院也有类似的科室,但他们都是着重处理法院内部工作人员的心理问题,其实可以更面一些地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以前,我提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人背后议论说,东方思义的女儿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生,他在为自己的女儿谋岗位。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小女已入职一家大型国企,专职从事心理咨询方面的工作。我的建议完是从工作出发的,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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