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谁人见了都晓得,芳泽女君是在惋惜嘉澜。

&ep;&ep;南栖心中的匕首被抽出了,浓稠的血液禁锢了他的思绪,眼前的种种,残忍地告诉着他真相。南栖的眼眶溢满了泪,痛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ep;&ep;他微微眨了眨眼,眼泪毫无预兆地掉落,他望向四周,像是在找嘉澜,也像是在找阿雀。南栖的指尖轻动,细微的疼痛像是有什么在撕扯他一般。他奋力地抓紧了苍玦的手,艰辛地吐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来:“澜儿……和阿雀……”

&ep;&ep;“他们……”

&ep;&ep;“他们在哪……”

&ep;&ep;南栖渴望听到一个平安无事的消息,他盼望着,期待着。

&ep;&ep;却也怕极了……

&ep;&ep;他想。

&ep;&ep;求你了,别告诉我坏消息。

&ep;&ep;求你了……

&ep;&ep;可在屋内长久的沉默后,希冀变得渺茫,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境的悲痛。南栖沉入一片死水中,几乎是溺水而亡的桎梏感。

&ep;&ep;他眼底的光弱了七分。

&ep;&ep;苍玦的面色也不再毫无波澜,悲伤笼罩着他的身躯。

&ep;&ep;昨日,便是在他赶回来的一刹那,他望见了八道轮回之路关合的一幕。他认得这东西,他在仙术上见过。他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却在捡到地上那片废弃的碎石时,明白了一切恶果的源头。

&ep;&ep;是他当时的一念仁慈,最终害了自己的孩子。

&ep;&ep;苍玦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逼着他不能在南栖面前崩溃:“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看看择儿。”每一个字音,都不是平的。

&ep;&ep;他的反应让南栖心如死灰,风不必扬,四散都是尘沙,早便徒然地迷了眼。

&ep;&ep;南栖张着唇,无声地呐语。

&ep;&ep;他们的澜儿没了。

&ep;&ep;他的阿雀又没了。

&ep;&ep;顿时,南栖的心好似被同时扎入了万把刀千跟针,疼痛是蔓延在血肉之中的驱虫,从灵魂内迸发出来的岩浆。

&ep;&ep;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是他再次让阿雀坠入了地狱,他不断地在迷茫中自责。

&ep;&ep;渐渐的,南栖的身体开始抽搐,不断地发抖。颤栗间,他嘶心裂肺地喊叫起来,连眼泪都顾不及落下,呜咽地蜷缩起身子,无力地手一下一下地砸着自己的胸口,身上的伤重新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液,染色了床单被褥。

&ep;&ep;“啊——”

&ep;&ep;南栖恨不得是他代替嘉澜和阿雀去死。

&ep;&ep;八道轮回不是常人所能入的,便连他和择儿两个没有被卷入的都深受重伤,何况是年幼体弱的嘉澜。阿雀是个魂息,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但他的澜儿,他的澜儿是再无机会存活了。

&ep;&ep;南栖伤心欲绝,便连眸子都完全地暗淡下去。

&ep;&ep;苍玦回身抱起他,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强行按住他的双手,不许他再伤害自己。南栖哭的失去了自我,唯有在苍玦抱着他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丝温暖。他像是冬日里坠入冰水中的人一般,紧紧地贴在苍玦怀里。

&ep;&ep;“我疼……苍玦,我疼……”他疼的胡言乱语,叫苍玦好不心疼。

&ep;&ep;苍玦是嘉澜的父君,待嘉澜的感情爱之必深。他的痛绝不比南栖少半分,却也不敢多半分。但他硬忍着,僵硬着身子安慰南栖,也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话,可南栖什么都听不清了。

&ep;&ep;他的意识模糊,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ep;&ep;便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p;&ep;他抓紧了苍玦的衣衫,失神道:“我要去将澜儿和阿雀接回来……”

&ep;&ep;苍玦握着的拳头一紧,深深道:“八道轮回若要开启,除了碎石,必须要正统的仙血和己身性命做为献祭,方可开启一瞬。旁的小仙还做不到这些,不然找个天界死囚便可。而且,嘉澜年幼,恐怕已经……”可知苍玦在说这句话的时,有多煎熬。他的眸子发红,眼泪落的毫无声音。他也在悔恨,在颤抖,苍玦无法原谅自己。

&ep;&ep;所以当他说出那句:“澜儿和阿雀回不来了。”时,苍玦喉间是一股腥甜。他用力咽了下去,抱紧南栖,所有言语化作了灰烬。

&ep;&ep;纷纷扬扬,随着南栖的哭声,被风吹去了三界之外的地界。

&ep;&ep;八道轮回之石,是为开启轮回之门与穿越时空的媒介,他所指引的地方,是一片虚无的时空。

&ep;&ep;都说天界除了小仙以外,皆是死后消散,魂息不知所踪,因而没有轮回。

&ep;&ep;但万年前,曾有一位身份尊贵的上仙用秘术开启过八道轮回之门,见到了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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