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中不知不觉地抖了起来,半天没敢张嘴说话。

&ep;&ep;“继续。”靳朝安提醒。

&ep;&ep;那人便立刻开始汇报工作。

&ep;&ep;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位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会上了。

&ep;&ep;这会儿,这位简直更加过分,丢了手机后,直接将椅子转了个身,只留一个歪着的后脑勺对着大家。

&ep;&ep;靳朝安斜斜倚着靠背,一手抵在扶手上,撑着头,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ep;&ep;这一幕,实在能把人气个半死。

&ep;&ep;比如万清旗下分管贸易业务的周秉海周总,拳头立刻硬了,他在心里直摇头,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ep;&ep;他马上就到耳顺之年,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在万清,不仅辈分高,资历也深。

&ep;&ep;他当年是被靳家老爷子、靳朝安的爷爷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开朝元老,靳老爷子把公司交给靳长丰之后,他就一直踏踏实实地辅佐他,在旁人眼里,周秉海是靳长丰的心腹,靳长丰一退,他的好日子自然也快到?????头了。

&ep;&ep;周秉海自己也清楚,他本想着安安稳稳熬到退休,但现在,他实在忍不下了,这口气,自从老靳总被迫请辞的那一天就一直郁结在他胸口,今天再不发作,他就要被活活气死了,所以他干脆便破罐破摔。

&ep;&ep;周秉海看不惯靳朝安上位的手段,认为他不过是凭着一时的投机取巧,外加威逼利诱,才坐上了董事长这个位置,如果真要干干净净竞争,他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ep;&ep;坐在他旁边的两位岁数年长的老总,在桌下悄悄拍了拍他的大腿,也是好心提醒他,千万不要冲动。

&ep;&ep;冲动的下场是什么,那老几位的例子还不清楚吗?

&ep;&ep;人走了,连股份都被逼着交了上去。

&ep;&ep;他们这几位老人,哪个单拎出来,不论岁数还是资历都要比靳朝安大上一轮,在他们眼中,靳朝安就是个毛都没齐的小兔崽子!今天这会,再怎么说,也是这小兔崽子当了董事长后召集大伙开的第一个会议,就这么不把大伙儿放在眼里,实在太过目中无人。

&ep;&ep;他们心里同样有气,但是有气能怎么办,有气也不敢撒。

&ep;&ep;这位手段阴险恶劣到什么程度,整个北城他论第一,无人敢认第二。整个靳家如今都是他一人说了算,更别提区区一个万清,谁敢惹,谁敢?

&ep;&ep;几个董事也怕殃及自己,秉承明哲保身的态度,也都默不作声。

&ep;&ep;反正他们要的是钱,靳朝安手段再怎么不光明,能给公司带来利益,那就无话可说。

&ep;&ep;但是周秉海显然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打算,退了以后就去山里种种田,养养生,挺好。

&ep;&ep;“靳总!”周秉海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靳朝安的称呼还没改,这是他默认的。

&ep;&ep;偌大的会议室一瞬间鸦雀无声。

&ep;&ep;转椅悠悠转了半圈,靳朝安的脸,再次回到众人视野。

&ep;&ep;他眉眼倦色很重,转回来以后,也没有立刻去看周秉海,但是脸色明显有些不好,不过这种不好,不像是恼怒有人和他叫板,有人对他不敬,但倒像个被吵醒的孩子,隐隐露出的不耐烦的起床气……

&ep;&ep;众人提心掉胆。

&ep;&ep;靳朝安拿起眼镜,戴好,伸手扶了扶,适应片刻后,才抬眼看向周秉海,此时他眉头的疙瘩已经化开,嘴角反而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周总?”

&ep;&ep;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ep;&ep;周秉海哼了一声,既然选择撕破脸,也不再和他假客气。

&ep;&ep;他沉声道:“靳总既然精神不佳,何必大老远把大伙喊来开这个会?实话实说,大家手头都挺忙的,虽说靳总之前也暂代董事长一职,但那时毕竟老靳总还在,凡事有他替您打头阵,很多事情用不着您亲自上马。”

&ep;&ep;“分公司业务多压力大,在座各位,谁的身上不是扛着万清的一面大旗?这面旗沉不沉重不重,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您对大家了解不多,看样子也不屑了解,既然如此,就不该浪费彼此时间。”

&ep;&ep;“我见靳总这副状态,想必昨晚该是挺忙的?既然大家都忙,很多不必要的会议就该省一省,您说对吗?还望靳总能对下属多一些体恤之心,也好让大家更专心为万清效力,当然,就算不为别的考虑,也得为您的身体考虑考虑,知道靳总您身体不好,更该找个舒服地方歇着躺着,毕竟在会议室里睡觉也不舒服!”

&ep;&ep;周秉海说完,在座众人的心,都齐刷刷地提到了嗓子眼,很多人心中非但不领情,还暗暗埋怨这个老古董不懂变通,不会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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