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依照时夫人的意见,是希望您能与顾小姐结婚,这样不仅能为时家开枝散叶,您的孩子也可以尽早享受到那份遗产。”

&ep;&ep;“时氏集团在商业上的地位极高,哪怕您对顾小姐并无感情,也应该为了大局着想才是啊。”

&ep;&ep;时厉瑾矜贵地坐在主位沙发上,手中把玩着雕刻,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冷傲姿态。

&ep;&ep;“你懂大局,不如你来做我儿子?继承权给你。”

&ep;&ep;“哎不不不……我怎么当得起。”坐在旁边的男人紧张地摆摆手。

&ep;&ep;这时有人留意到刚进门的女孩,当即喊了一声“顾小姐”,其余人的视线便纷纷转到她的身上,结果一个接着一个都开始震惊起来——

&ep;&ep;顾小姐怎么穿得这么少!

&ep;&ep;顾青娇现在只穿着一件长度及膝的浅灰色针织毛衣,余下光景都是白皙玉肌,脚上倒是有一双棉拖鞋,但大家总觉得她甚至没穿袜子。

&ep;&ep;这下别说是其他人不淡定了,就连时厉瑾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疑惑。

&ep;&ep;刚才说话的男士突然站起来,朝她问候道:“这位就是顾青娇小姐吗?顾小姐您好,我叫陈朔,是您和时先生的证婚人。”

&ep;&ep;他身旁另一个女士也站了起来,接道:“我叫冉艳。顾小姐……您怎么不进来呀?”

&ep;&ep;顾青娇远远地站在门边,礼貌向他们行了一个点头礼,随后将柔弱的目光投向时厉瑾,低头小声道:“未婚夫,饭我已经做好了,地也拖了,衣服也洗了,那……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ep;&ep;证婚人:???

&ep;&ep;什么情况?!

&ep;&ep;顶级豪门的时家二公子,放着家里几十个佣人不用,居然命令自己的未婚妻做家务?!

&ep;&ep;他们又将视线转到了时厉瑾身上,在等待一个解释。

&ep;&ep;时厉瑾自认为了解顾青娇这个人,所以对她说的这些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觉得她今天穿的……分明只是交代别穿袜子和外套,怎么到了她这里竟成了这副模样?

&ep;&ep;证婚人陈朔有些替女方愤愤不平——顾小姐说什么也算是豪门之后,没想到在时家却要受到这种亏待,不仅被当成佣人使唤,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穿得这么寒酸。

&ep;&ep;他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时厉瑾,又看了一眼温婉楚楚的顾青娇,怎么看都觉得这俩不像一对,心里那股保护弱小的勇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关怀道:“顾小姐快进来,现在天寒地冻的,您着凉了怎么办!”

&ep;&ep;说完,顾青娇非常恰当地打了一个喷嚏,声音略微哆嗦地说道:“不,我不敢……”

&ep;&ep;证婚人又转而看向了时厉瑾。

&ep;&ep;整个大厅就只有南庄的几个保镖在憋笑。

&ep;&ep;“时先生,顾小姐说什么也是您的未婚妻,外面实在太冷了,她现在这个样子站在那里,万一冻坏了身体,您怎么跟她的家人交代?”

&ep;&ep;“是啊,自从顾家主人去世之后,家里也只剩下顾夫人和两个女儿了,万一顾小姐冻出什么问题,她母亲还怎么受得……”

&ep;&ep;忽然“哐”地一声脆响,证婚人立马吓得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看到时厉瑾将手中那把刻刀扔到了桌上,刀锋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自己。

&ep;&ep;时厉瑾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往顾青娇的方向走过去。

&ep;&ep;他在她面前站稳,轻声说了句:“无所谓你装不装,但衣服总得穿好了。”

&ep;&ep;说罢,他准备将外套搭在顾青娇身上,结果却被对方闪躲开了。

&ep;&ep;顾青娇:“怎么会是装的呢,你不让我穿袜子,也不让我穿外衣,我听话了,可为什么你还是不高兴。”

&ep;&ep;时厉瑾:……

&ep;&ep;她怎么忽然……

&ep;&ep;时厉瑾举着外套的那只胳膊僵在半空,心底莫名袭来一股撕裂感。

&ep;&ep;两名证婚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只是失望地摇头。

&ep;&ep;原来这位时先生竟这般冰冷,搞不好以后还会家暴妻子,算了,这份苦差事不接也罢。

&ep;&ep;二人默契地同时起身。

&ep;&ep;冉艳:“时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突然临时有事,今天打扰您了,再见。”

&ep;&ep;证婚人正打算离开,而下一秒,一道高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下来:“二位,请问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我们时家的婚事更重要的?”

&ep;&ep;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从二楼旋转梯处慢悠悠走下来。

&ep;&ep;她就是时家主的第二任妻子、时厉瑾的继母,沈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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