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声东击西是个好计策,利用对手急切心理,往往能够得手,可如果遇上一个不急切的对手,此计多半难以奏效。

&ep;&ep;权策率众遛马,竟然跟一众推着粮车扛着粮包的队伍,撞了个正着,这伙儿人看上去多是苦力,只有不到百十个披甲持刀的军士。

&ep;&ep;权策等人还未曾做出反应,对方已经哗然,一哄而散,粮草也不要了,飞快往城门奔去。

&ep;&ep;“将军……洪福齐天,我们当如何?”众人眼神热烈地盯着他,来冲又跃跃欲试,不去抢功就罢了,撞到手里的功劳,怕是不能不领。

&ep;&ep;“呵呵”权策仰面而笑,人算不如天算啊,“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全军下马,轻装急行军”

&ep;&ep;令出即行,他自己带头,跳下马,半弓着腰发足狂奔,双手不停,解下鲜亮的兜鍪铠甲,随手扔在地上,他的棉袍是绯色的,有些打眼,索性一股脑脱掉,只穿着中衣狂奔。

&ep;&ep;后面千牛众人并不懂他的意图,有样学样,丢盔弃甲,只穿内衣冲锋,很快追上了抢粮的民夫,不挥刀杀人,也不插队,就在后面闷着头紧跟着。

&ep;&ep;民夫魂飞魄散,铆足了劲四散乱跑,活像是一堆被狼追捕的兔子,危急关头,发挥超常,甚至超过了训练有素的军士,还不到城下,远远扯着嗓门大呼,“开门,开门,快快开门,敌军来袭”

&ep;&ep;城门守将伸长了脖子,观察了一下,没看见有敌军的踪迹,也没看到粮草,挥挥手,有气无力下令,“开城门”

&ep;&ep;口中乱骂,“这帮没用的东西,毛都没带回来一根,老子已经大半个月没沾点儿荤腥了”

&ep;&ep;城门一开,权策陡然加速,混杂到人群前半段,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ep;&ep;“有贼人,贼人进城了”抢粮的军士上气不接下气说清楚情况。

&ep;&ep;守门将军大惊,“人在何处?”

&ep;&ep;军士民夫茫然四顾,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守门将军不肯放松,召来部下,把他们全部缴械看管,让他们互相辨认,排查奸细。

&ep;&ep;“将军,不是奸细,是军队,很多人”军士们见他如此处置,急得不行,大声嚷嚷。

&ep;&ep;“住嘴,谁再敢多言,一并按照奸细论处”守门将军不买账,安排部下严刑拷打,自己离了城门,进了间成衣铺,再出来时,已经是个富贵闲人,没什么将军。

&ep;&ep;权策引军入城后,继续疾跑,毫不停歇,指挥部属散入各条街道,四处纵火,制造混乱,口中大呼,“贼军入城了,汝阳失陷了”

&ep;&ep;“东门有贼军,快往西门跑”

&ep;&ep;“往西门跑”

&ep;&ep;从东门一路散布到西门,裹挟众多百姓,冲击城门,郑重趁乱袭杀守门士卒,打开城门,百姓成群结队蜂拥而出,宽阔城门洞,拥挤不堪。

&ep;&ep;权策率军冲上城墙,斩杀城墙上的敌军,振臂高呼,“东都千牛在此,天兵速速进城”

&ep;&ep;“东都千牛在此,天兵速速进城”千牛卫官兵同声大呼,声震四野。

&ep;&ep;来冲和卢炯二人脱下身上白色单衣,蘸上伤口鲜血,写下东都千牛四个鲜红大字,高高悬挂在旗杆上。

&ep;&ep;郑重冲出城门,抢了一匹马,策马冲向战场,一路狂奔,一路大呼,“东都千牛破城,天兵速速进城”

&ep;&ep;西门叛军闻声回头,城头大旗已经变幻,登时斗志全无,心胆俱裂,相反平叛大军士气高涨,麹崇裕听闻消息,不再稳坐中军大帐,亲自上阵跃马挥戈,催动全军猛攻,叛军四处逃窜,防御阵线告破。

&ep;&ep;赵鎏率军冲进西城门的时候,东都千牛的白色红字旗帜仍在飘摇,千牛卫几十人人人浴血,堵在城墙通道口,居高临下,拼死抵挡着城墙石梯上密密麻麻的叛军,双方胶着成一团。

&ep;&ep;“千牛兄弟,左武卫来了”赵鎏暴喝一声,“放箭,射死这些叛贼”

&ep;&ep;“嗖嗖嗖”箭如雨下,叛军被飞快清空。

&ep;&ep;赵鎏快步爬上城墙,听到脚步声,被血糊了眼的千牛卫备身嚎叫起来,挥刀劈砍,如疯似颠。

&ep;&ep;“兄弟,是我们,天兵进城了”赵鎏连忙招架住,连声大呼,伸出手,为备身抹去眼前血肉,“兄弟,你看,我是左武卫”

&ep;&ep;备身醒过神,手一松,扔掉横刀,哐当一声利落倒地,脱力了。

&ep;&ep;叮叮当当,千牛卫众人此刻才感觉到全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举起来都不成。

&ep;&ep;赵鎏来到城墙上,看到权策盘膝坐在地上,身上脸上血迹成片,甲胄铿锵,单膝跪倒,双手高举,“将军威武,千牛卫威武”

&ep;&ep;城墙内外,无数将士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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