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璃刚好也在看他，眼圈红红的。
&ep;&ep;四目相对，她眼瞳似剪水，眼睫毛轻颤，一滴泪珠滚落，滑至唇边。
&ep;&ep;沾着泪水的唇，晶莹却脆弱，玻璃一般。
&ep;&ep;周进呼吸粗重，所有血液齐涌头顶，手臂绷紧，腹下某处疯狂叫嚣着。
&ep;&ep;她真的长大了。
&ep;&ep;那么柔弱，又那么诱惑。
&ep;&ep;让人想拼了命地保护她，又让人想狠狠地、往死里蹂·躏她。
&ep;&ep;把她从身上拽开的时候，周进几乎用尽所有意志力。
&ep;&ep;方璃心跳如擂鼓，倚靠着桌子，脖颈垂下，眼神迷蒙而凄慌。
&ep;&ep;暧昧的气息在逼仄的房间里疯狂流窜。
&ep;&ep;“这就是你的报答？”
&ep;&ep;他声音一点一点恢复冷静，眼神暗沉。
&ep;&ep;方璃面如火烧，一动都不敢动——在这种方面，她真的斗不过他。只要一瞬间，溃不成军。
&ep;&ep;“真看不出来啊……”
&ep;&ep;男人低笑一声，再一次，细细打量她。
&ep;&ep;目光好似轻薄的刀片，把她从头到脚剥了个精光，方璃在这种逼人又锋利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到羞耻，紧张。
&ep;&ep;周进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ep;&ep;他对她向来是克制的，寡淡的，但其中的爱护和怜惜却那样明显，仿若一个真正的兄长。
&ep;&ep;但她偏偏不要。
&ep;&ep;她想做他的女人啊。
&ep;&ep;从最开始就是了。
&ep;&ep;方璃攥紧桌子一角，骨节发白，单薄的肩膀轻轻耸动。
&ep;&ep;周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后背稍弯曲，姿态闲散而放松，胯·下的某处却剑拔弩张，顶成骇人的三角。
&ep;&ep;方璃摸不透他的意思，呼吸急促，心砰砰砰跳，茫然无措。
&ep;&ep;空气像是被人抽干，只要一点火种，就能噼里啪啦地炸开。
&ep;&ep;……
&ep;&ep;就在这时，一阵铃声把方璃从漩涡中拯救出来。
&ep;&ep;她暗自松口气，一伸手，发现掌心全是薄汗，翻出手机，慌忙接起——
&ep;&ep;“你爸爸好帅啊好帅啊！”陆思思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啊，又年轻又帅！”
&ep;&ep;方璃懵了半秒，瞥周进一眼，压低声：“我爸爸？”
&ep;&ep;“对啊。他过来看你啦，我们在楼道底下碰上哒，真的好帅啊，你赶紧回来吧。他正在跟刘阿姨说话呢。”
&ep;&ep;方璃心里一紧，脑子清醒些许。
&ep;&ep;“我…我这就回去，谢谢你啊。”
&ep;&ep;关于周进，方璃正好有一肚子问题想质问他。
&ep;&ep;放下电话，方璃深吸口气，努力镇定下来。
&ep;&ep;“哥，那我先回去了。”
&ep;&ep;这声哥叫的熟稔而自然。
&ep;&ep;听见这个字，周进面色更沉了。
&ep;&ep;方璃掩饰着尴尬，拿出包里衬衫，放在床角。
&ep;&ep;“已经洗过了，那天谢谢你。”
&ep;&ep;快速收拾好东西，方璃背起牛皮小包，颤抖着手拉开了门。“我……”她没敢回头，身体僵硬，鼓起勇气：“我还会来找你的。”
&ep;&ep;方璃没听见他的回答，说完哒哒哒地奔下楼。
&ep;&ep;她跑出院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喘气。
&ep;&ep;*
&ep;&ep;方璃离开后，周进在椅子上坐了半小时。
&ep;&ep;天一点点暗了，屋里昏昏沉沉，更显得压抑。
&ep;&ep;他又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ep;&ep;许久，周进把报纸折起来，拉开旁边的抽屉塞进去。
&ep;&ep;抽屉里东西很满，证件、零钱、过去的工资单……
&ep;&ep;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看见一张对折的纸，指间一顿，把纸拿起来，摊开。
&ep;&ep;是一张泛黄的画纸。
&ep;&ep;线条稚嫩，笔法拙拙，画中的男人站在夜市摊子后面，五官有点生硬，动作也有些别扭，但依稀认得出是他。
&ep;&ep;周进视线下移，右下角的签名倒华丽得很，花里胡哨的——
&ep;&ep;方璃，2014.7。
&ep;&ep;周进吐出个烟圈，极轻的嗤一声，将画折好，塞回去。
&ep;&ep;自他入狱后，很多东西都是小俊整理的，他是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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