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烟头，杯里是残余的冷咖啡，冰箱里空空如也，画室杂乱不堪。看一圈，又心疼又气——这过得都是什么萎靡日子。
&ep;&ep;人，直接没影了。
&ep;&ep;方璃没答话，轻咬下唇。哥性子沉稳，很少有发火的时候。
&ep;&ep;但这样，就足够吓人。
&ep;&ep;“如果我不在这，刚才那人是不是就直接进来？”
&ep;&ep;想到那个年轻男孩便火气更盛。掐住她下巴，很轻地问。
&ep;&ep;“……”方璃解释：“那是思思的朋友。”
&ep;&ep;“朋友？”
&ep;&ep;“朋友。”她说。
&ep;&ep;在一起这么几年，她很了解他的脾气。占有欲强，爱吃醋，这个方面非常敏感。更何况今天的事……换个角度，她也会很生气。
&ep;&ep;攥了攥手掌，语气放缓，眼神也柔和下来：“这样，等思思下班了，我让她亲自给你解释，好不好？”
&ep;&ep;周进嘴唇绷成一道线，脸色仍是难看。
&ep;&ep;“哥。”方璃无奈，右手抚在他胸膛，困倦地闭了下眼，“我现在好累啊，只想洗澡睡觉。”
&ep;&ep;周进听见那个熟悉柔软的称呼，心口一颤。
&ep;&ep;可是，
&ep;&ep;到底无法容忍她夜不归宿，更无法想象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还有多少次，都发生过什么。面部线条绷紧，掐着她下颌的手紧了紧。
&ep;&ep;“今天到底去哪了？”
&ep;&ep;不打算轻饶，沉声质问。
&ep;&ep;方璃呼出一口气：“就是去玩么，放松一下。”
&ep;&ep;“酒吧，夜店？”那种场所他年轻时也不是没去过。
&ep;&ep;方璃垂下眼睑，到底不会撒谎：“嗯。”
&ep;&ep;周进鼻腔哼出一声冷笑，面色更沉，手往下移，拖着她往客厅走去。
&ep;&ep;“那些地方很多人去的，就是放松下，哥……你不要那么古板行吗……”手腕被他攥得紧紧的，到底还是怕他发火，她轻声说。
&ep;&ep;“啊！”单薄的身体被甩在沙发上。
&ep;&ep;沙发很软，倒也不疼，很快坐起来，踢掉拖鞋抱着膝盖。
&ep;&ep;周进坐在她身边，点了根烟，目光转向烟灰缸里的烟头，“这些是怎么来的？”
&ep;&ep;方璃气恼地揉揉眼睛，咬住唇。
&ep;&ep;承认是她抽的，哥肯定会很生气生气。
&ep;&ep;不承认，哥瞎想，更会生气。
&ep;&ep;算了。
&ep;&ep;“……我就是一时好奇，试了试。”低头，解释。
&ep;&ep;“你成天都试些什么！”烟灰缸被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砰一声，实在火大，厉声训斥：“抽烟，酗酒，夜不归宿，泡吧，还有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ep;&ep;方璃默默不语。
&ep;&ep;“还去放松？知不知道你一女孩大晚上去那种地方有多危险？什么人才会去？出事了怎么办？嗯？”
&ep;&ep;话说得很重，不留情面。
&ep;&ep;方璃拿起旁边的软垫，迅速搂进怀里，头埋得更低，心里却微松一口气。
&ep;&ep;心尖软软的，像被撒上盐巴。
&ep;&ep;是在教训她，口吻凶巴巴的，脸色也好吓人。
&ep;&ep;但是其中的担心和爱护，怎么都隐藏不了。
&ep;&ep;长发遮住脸颊，攥紧垫子一角。
&ep;&ep;见她许久没有回应，周进烦躁地轻拧眉心，磕磕烟灰，转过头，“听见没有？”
&ep;&ep;女人仍低着头，两条细细的腿弯折着，肩膀轻轻耸动，却不答话。
&ep;&ep;“方璃？”
&ep;&ep;到底有不忍心，他皱着眉凑近，伸手，将她浓密卷发拨到耳后。方璃稍稍仰起脸，斜他一眼，眼圈红红的。
&ep;&ep;周进一顿。
&ep;&ep;她一哭，刚才的气瞬间消了大半。手指微动，强忍住把她搂进怀中的冲动。
&ep;&ep;“反正……也没人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