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思思慌张摇头,结巴道:“她…她老公在国外。”

&ep;&ep;“别的亲戚呢?”

&ep;&ep;“没有,你——等,等下。”陆思思心神不定,望着急诊室的灯更是恐慌,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给了许教授。

&ep;&ep;此刻,教授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和方璃有关的人。不是同学,也不是朋友,他类似于长辈,却比长辈更加可靠。他强大、富裕、成熟,就连昨天那样大的丑闻,都能在一夕之间让舆论扭转。

&ep;&ep;在许宋秋赶来后,陆思思明显感觉刚才惶然担忧的心情平定许多。

&ep;&ep;或许是她们过去的师长吧,无形之中就会让人依靠。

&ep;&ep;许宋秋戴着口罩,因为着急,只穿一身休闲装,问明情况,安排方璃转了vip病房,拿文件签字,一切妥当后,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待。

&ep;&ep;陆思思抱着双臂,低头看着空荡瓷砖,没了刚才那样忐忑,这才反应过来。

&ep;&ep;——清宫手术?

&ep;&ep;也就是说,璃璃流产了?

&ep;&ep;作为她的闺蜜,先前怎么也没听她说过。陆思思脑子有些不够用,也完全不知情,莫名地捋捋头发,不自禁地,看了眼身侧的许教授。

&ep;&ep;想起昨天新闻,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ep;&ep;灰白灯光落在男人脸上,修长双腿交叠,手臂交叉环胸,垂着内敛的眼眸,绷着下颌,神情晦暗难辨。

&ep;&ep;第77章

&ep;&ep;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ep;&ep;半夜,医院走廊压抑沉闷,寂静空荡,手术室的灯终于变绿。

&ep;&ep;门打开。

&ep;&ep;“怎么这么久?”许宋秋询问医生。

&ep;&ep;女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身体虚弱,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大出血情况。”

&ep;&ep;许宋秋脸色十分难看,“到底怎么回事。”

&ep;&ep;“胚胎发育不完全,流产恐怕是早晚的事,看这次情况又是摔倒引起的,病人之前是不是还受过风寒?”

&ep;&ep;陆思思紧张地盯着医生,继而转向教授。

&ep;&ep;“是。”那天在海边,大雨滂沱,海风侵袭,许宋秋揉了揉额头,脸上有心痛之色,“受过。”

&ep;&ep;女医生静了几秒,看向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是病人的父亲,还是丈夫?她一时区分不清,轻咳几声,尽量婉转地说:“她这种情况,子宫寒凉,肾肝虚弱,本身就很难有孕,这次情况又比较严重,之后……估计更不可能了。”

&ep;&ep;她咽了咽喉咙,微鞠躬,“实在很抱歉。”

&ep;&ep;许宋秋顿了顿,脸上并没有出现女医生想象中的过分悲痛,只眉心紧锁,倒是旁边的陆思思瞪圆眼睛,惊恐愤懑地抓住医生的手,喊:“什么叫做更不可能?你们什么意思?”

&ep;&ep;“就是以后怀孕的几率,微乎及微。”女医生被她抓得死紧,吓了一跳,尽量婉转。

&ep;&ep;“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ep;&ep;“小陆。”许宋秋拍拍她的肩,“你冷静点,先把手松开。”

&ep;&ep;陆思思看向教授,还是不能接受,但也深知闹也没用,一根一根指头放开,声音带了呜咽,“是真的不能吗?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她?”

&ep;&ep;“明天早上吧。”女医生也很遗憾,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见了家属恐怕会更严重,先不要打扰她。”

&ep;&ep;陆思思点了点头,坐回长椅旁边,手肘撑着下巴,低下头,肩膀难受地耸动。

&ep;&ep;许宋秋靠着椅背,阖上眼睛,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攥紧,又缓缓松开。

&ep;&ep;他心情十分复杂,他的情绪同陆思思那种情绪截然不同。陆思思是纯粹站在女性角度,闺蜜的角度,她虽然也不喜欢孩子,更不想生孩子,但是她明白孩子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ep;&ep;这几年,她也听方璃谈起过她的丈夫非常想要孩子,陆思思除了同情感慨外,担忧至极。

&ep;&ep;许宋秋揉着太阳穴,比起孩子和生育问题,他更担心的是方璃的身体。

&ep;&ep;其实他私心里觉得,女人一旦有了家庭,生了孩子,就很难再在事业上用心了。像方璃这样的好苗子,可能真就围着灶台尿布忙活一辈子了,那岂不是太可惜?

&ep;&ep;这也是那日他从家庭医生得知后,没有告诉方璃的原因,怕她知道怀孕后,又和丈夫团聚,一时改变主意。

&ep;&ep;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

&ep;&ep;许宋秋感叹天意的同时,又真真切切心疼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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