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陶母早就在门口悄悄守着了,偷听父女俩的谈话差不多有十来分钟,这下也忍不住,用力地敲敲门,“老陶你出来,别和她说那么多,没用。我就不信了,我不给她钱,看她吃什么穿什么,还怎么追星去。”

&ep;&ep;陶父这次说什么也和陶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无比赞同这句话。

&ep;&ep;他指指点点,“你看看,把你妈惹生气了吧?这么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ep;&ep;“哼!”

&ep;&ep;等父亲出了她房间以后,陶星纯气得往床上一倒,又将被子蒙住头,不给钱就不给钱,真讨厌。

&ep;&ep;爸爸讨厌,妈妈也很讨厌。

&ep;&ep;那个什么程叔叔的儿子,更讨厌!

&ep;&ep;算哪门子的阿猫阿狗,配和她爱豆比吗?

&ep;&ep;估计也就是娱乐圈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演员,撑死演演网剧。

&ep;&ep;爸爸就知道夸张!

&ep;&ep;她在心里暗骂了一通,然后咬着指甲盖,陷入贫穷的忧愁。

&ep;&ep;妈妈不给她钱了,要怎么办?后天路非明又要出新的杂志了,也快到他生日了,还等着花钱给他做生日应援呢。

&ep;&ep;陶星纯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又犹犹豫豫地点开微信零钱。

&ep;&ep;两万五,静静地躺着,一动也没动。啧,那个男人怎么都不收?到底是什么意思?

&ep;&ep;再不收她就当他不要了!这笔巨款看得她的心痒痒的。

&ep;&ep;陶星纯纠结犹豫,转念一想,又实在不想很没骨气地和爸妈低头。

&ep;&ep;那蠢蠢欲动的“邪念”在脑子里生根发芽。

&ep;&ep;这事…怎么着也过去很久了吧?

&ep;&ep;应该不会再节外生枝了吧?

&ep;&ep;她悄悄地用一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ep;&ep;正想着,手机突然给她推送了一条消息——“新晋小生程潜又镀一金,电影口碑票房双丰收。”

&ep;&ep;陶星纯的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看到这个讨厌的人,立马找到了发泄的豁口。

&ep;&ep;“演技也就那样,水军到底收了多少钱?”

&ep;&ep;“还新晋小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团队炒作营销买通稿,臭不要脸。”

&ep;&ep;她骂着骂着骂上瘾,喋喋不休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困。

&ep;&ep;睡觉!睡一觉起来,明天又是穷困潦倒,呸,元气满满的一天。

&ep;&ep;陶星纯看着墙上路非明的巨幅海报,心忽然安定了。

&ep;&ep;深夜十一点,程潜正坐在化妆间里,看一个访谈节目的台本。

&ep;&ep;造型师在帮他吹头发,而他很安静,低着头,不说话,只专注于那些密密麻麻都黑字。

&ep;&ep;额头光洁白皙,眉骨线条硬朗分明。造型师表面上敬业工作,心里早就激动地风起云涌。

&ep;&ep;程潜本尊也太好看了些,这个人的出现,不就是要他们失业吗?都用不着化妆做造型,随便吹一吹就堪称完美

&ep;&ep;而程潜压根就没注意到周围人是什么表情。他只要注意力集中,几乎能忽略掉所以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东西,一动不动,就连翻过一页纸张都是悄无声息的,整个人就像一个静谧而精致的漂亮木偶。

&ep;&ep;不知为什么,他忽然皱了一下眉。

&ep;&ep;王凯瑟的观察力敏锐,替他端了杯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p;&ep;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坦言,“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兴许是有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