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的风景。

&ep;&ep;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她未曾见过的景色。

&ep;&ep;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多久。

&ep;&ep;不管怎样,她的一辈子,总是要比其他人的一辈子短的。

&ep;&ep;她想死在自由和热爱里,而不是冷冰冰的病房。

&ep;&ep;虞清晚又想起简姣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

&ep;&ep;心里的那个念头忽然在此刻以不可阻挡的速度破土而出,迅速生根发芽。

&ep;&ep;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想出国,读书。”

&ep;&ep;闻言,秦悦柠顿时一愣,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虞清晚。

&ep;&ep;“你一个人吗?”

&ep;&ep;“嗯。”

&ep;&ep;-

&ep;&ep;与此同时,画廊二楼。

&ep;&ep;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

&ep;&ep;为首的男人身型挺拔,熨贴的西裤包裹修长的双腿,线条冷戾逼人,周身都散发着倨傲矜贵的气场。

&ep;&ep;跟在身后的美貌女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栗色披肩卷发,一身得体大方的白色西装,既干练,又不缺女性的柔美温婉。

&ep;&ep;孟伊苓又抬手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发丝,确保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欣赏的目光不自觉流连在男人颀长的背影上。

&ep;&ep;贺家主营业务是国际贸易,早期祖辈由政转商,家族企业盘根错节,几代人累计的财富和地位,业务范围遍布全球,近年来还进军了房地产和金融领域,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ep;&ep;而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能坐上贺家掌权人的位置,足以见其手腕不俗。

&ep;&ep;在今天以前,孟伊苓甚至毫无见到贺晟的可能,地位相差甚大,甚至之前游轮邀请函,她都不曾得到机会。

&ep;&ep;传闻里,贺家这位掌权人可以说是不识风雅,性情乖戾,孟伊苓也从没想到,居然能靠着自己的画廊生意和贺家搭上线。

&ep;&ep;不过既然有了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ep;&ep;虽然从见面到现在,男人连一个正眼都没看她。

&ep;&ep;可一个男人越是这样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姿态,就越是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看他低下头的模样。

&ep;&ep;望着男人倨傲俊美的侧脸,孟伊苓挽起一抹优雅知性的笑容,落落大方地打开话题:“不知道贺老板怎么突然有了投资画廊的兴趣,平时喜欢什么风格的画呢?”

&ep;&ep;贺晟的视线甚至没看她,声线依旧冷淡:“没兴趣,投着玩。”

&ep;&ep;“.......”

&ep;&ep;没想到他如此不解风情,孟伊苓笑容顿时僵了僵,不过很快又状若无事地继续笑道:“那不如让我为您介绍介绍,您面前这幅画的作者是美国画家florinestettheir.....”

&ep;&ep;她正用甜美的声线将画的创作背景娓娓道来,身后的男人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脚步忽然停住。

&ep;&ep;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贺晟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一楼某个角落。

&ep;&ep;他微眯起眼,只见楼下的画廊两侧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画,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站在画前。

&ep;&ep;女人的背脊挺得笔直,她今天穿了身墨色的新中式旗袍,衬得她肤白胜雪,发夹拢起一半青丝,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

&ep;&ep;画布斑斓,色彩交相辉映,将她的侧脸五官勾勒出水墨画般的美感。

&ep;&ep;像是从民国旧照里走出来的人。

&ep;&ep;虞清晚微微仰着头,正在欣赏墙上的画。

&ep;&ep;她眉眼温软,美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绯色的唇也翘起一点弧度。

&ep;&ep;大概是谈及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的周身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光晕,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ep;&ep;他的喉结蓦地滚了滚。

&ep;&ep;眼前忽然又浮现出那晚休息室里的场景。

&ep;&ep;她睡在他的床上,黑色的丝绸被单,黑发如瀑般披散开来,好像一掐就能断掉的纤细雪颈和腰肢。

&ep;&ep;越是脆弱易碎,就会越让人生出摧毁的念头。

&ep;&ep;他记得她那天来时,腕上还带着条手链。

&ep;&ep;只是那链子太细,什么东西都拴不住。

&ep;&ep;换成脚链或许更合适,用处也更多。

&ep;&ep;那天夜里,贺晟做了个梦。

&ep;&ep;银白月光洒在床上,冰冷的金属碰撞在床头发出细碎声响,这一次,唇齿不再只是满足于落在她颈侧的那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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