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猛然抬起眼:“什么?”

&ep;&ep;容熠的语调慢悠悠的,跟看好戏似的悠闲:“钟庭白打算娶你,应该是被贺晟知道了吧。下手挺狠,一般人招架不住。”

&ep;&ep;闻言,虞清晚怔了下,有些急切地开口:“他把钟家怎么了?”

&ep;&ep;她不太了解生意场上的事,这几天钟庭白也一直没怎么联系过她。

&ep;&ep;难道贺晟真的对钟家出手了?

&ep;&ep;管家进来送上了茶,容熠慢条斯理地端起杯抿了一口,才答:“也没怎么样,钟庭白底子还算是厚的,在贺晟手下坚持个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是问题。”

&ep;&ep;虞清晚攥紧指尖,心里沉得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困难。

&ep;&ep;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之间的事牵连到无辜的人。

&ep;&ep;贺晟不会对她怎样,可不代表他不会对其他人出手。

&ep;&ep;容熠正了正神色,又沉声强调了一遍:“总之,你离他越远越好,贺家的水太深,不是普通人招架得来的。贺晟既然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只说明他的手段只会比表面上看到的更狠。你们不是根本一路人。”

&ep;&ep;虽然不知道虞清晚和贺晟曾经有过什么纠葛,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ep;&ep;他们根本不合适。

&ep;&ep;容熠幽幽盯着她,语气难得严肃:“惹不起就躲着。别真逼这疯子发起疯来,我和钟庭白也无可奈何。”

&ep;&ep;虞清晚抿紧唇,问道:“你认识他吗?”

&ep;&ep;“打过一两次交道。”

&ep;&ep;容熠往沙发上靠了靠,言简意赅地答:“狼子野心,睚眦必报,从他那得不着什么好处,总之没什么底线可言。”

&ep;&ep;“有人说贺晟性情喜怒无常,以前花了上亿美金买了座海岛,专门用来喂养他的几只桀骜不驯的恶犬,连养兔子镶的都是金笼,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ep;&ep;他的语调轻描淡写:“去年贺家内部夺权,贺晟的手段最狠,敢和他争权的人都是虎口夺食,不顾一点家族情面,导致贺氏旗下的产业管理层都被重新洗牌,被不少人骂狼心狗肺。”

&ep;&ep;“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心,也没有情。”

&ep;&ep;闻言,虞清晚的心像是被无形的藤蔓扼住,阵阵涩意袭来,让她一时间忘了呼吸。

&ep;&ep;容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抬了抬眉稍:“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人?”

&ep;&ep;她几乎是下意识出声辩驳:“不是的。他不是...”

&ep;&ep;未出口的话欲言又止,想替他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ep;&ep;末了,虞清晚垂下眼,只能努力压下心口那阵抽痛。

&ep;&ep;这些话,她早就听说过无数遍。

&ep;&ep;曾经那些在泥潭里挣扎的日子,他被所有人厌弃着,连自己都厌恶着自己。

&ep;&ep;是她执意靠近他,又将他抛下,才让他成了如今这般偏执成狂的模样。

&ep;&ep;是她的错。

&ep;&ep;-

&ep;&ep;送容熠离开老宅之后,虞清晚再也坐不住。

&ep;&ep;她上网去搜和钟家有关的报道,发现情况远比容熠说的还要严重。

&ep;&ep;那晚她爽约,他没对她如何,反而全部报复在了钟家身上。

&ep;&ep;正如重逢那日他说的,她会自己来求他。

&ep;&ep;可眼下的情况,她也不得不主动送上门去。

&ep;&ep;犹豫片刻,虞清晚咬紧唇,最后还是选择给岑锐打了电话。

&ep;&ep;总要把事情说清,不能让他这样发疯,再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去。

&ep;&ep;很快,电话就被接起。

&ep;&ep;“虞小姐。”

&ep;&ep;虞清晚稳了稳心神,才轻声开口:“岑助理,请问贺...”

&ep;&ep;她顿了下,改口道:“贺老板,今天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和他当面说。”

&ep;&ep;对面静默了瞬,岑锐才犹豫着道:“老板今天的工作安排比较满,您....”

&ep;&ep;虞清晚连忙道:“没关系,我可以去公司等他。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好。”

&ep;&ep;见她这样说,岑锐只好应道:“好,那我把位置发给您。”

&ep;&ep;-

&ep;&ep;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披上一层朦胧的外衣,车流在高架桥上缓慢流动,闪烁的红色车尾灯汇成一道绵长蜿蜒的灯带。

&ep;&ep;面前的大楼高耸入云,虞清晚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楼。

&ep;&ep;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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