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气炎热,姑娘这一路受苦了。”
顾嬷嬤看着傅云微微惨白的小脸,自然地从Y鬟手中接过浸湿了的锦帕敷在傅云的额间。
冰凉的触感散去了几分灼热,赶路的虚弱之感也渐渐的散去,她直起了身子,轻轻开口:“嬷嬷,我们这是到哪里了?““现在已经到江城了,姑娘且再坚持一下,等到了晚上我们找到驿站,等姑娘休息好我们再赶路,再过几日,姑娘就可以见到夫人他们了。
顾嬷嬷回道,她这才发现,傅云似乎有些变化了,之前的傅云对自己总是显出一副畏畏惧惧的态度,可现在的傅云,语气亲昵自然,让她却而止步的生疏之感也从傅云眼底消散了下去。
再次听到江城这个名字,傅云还有些恍惚。
江城,上一世,就是在江城,她遇见了同行的齐国公府世子,她上辈子的夫君,齐景元。
“嬤嬷,我们可不可以从这里直接到岭南?”
“岭南?”顾嬤嬤也有些惊讶。
“不行。”
还不等顾嬷嬷做出回应,身旁站着的丫鬟已经先出了声:“二姑娘,你坐马车的当然不辛苦,可我们还要一路服侍你,你这样突然绕道去岭南,白白多了一天的路程,你难道就不知道体恤体恤下人吗?”
说话的丫鬟叫沉香,最开始也是他她一直说傅云的身份是二小姐,比不得从小就金尊玉贵的傅婉。
一见她,傅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主子,你是下人,你说呢?”
气氛随着傅云的话一凝,就连顾嬤嬤也意外的打量了傅云好几眼,只见她现在说话的神态还有气势,没有刚开始的那股小家子气,更多了几分雍容华贵,像极了真正的名门淑女。
顾嬷嬷率先回应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就去岭南。”
“嬤嬷,你为什么要听二姑娘的,让我们多受一遍的苦楚啊!”
沉香不甘心的大喊道,说完,便对上顾嬷嬷凌厉的眼刀,瞳孔一缩闭了嘴。
顾嬷嬷她当然不敢得罪,只是这乡下来的二姑娘这么快就拿出了小姐派头,三言两语就增加了一天的行程,这样的性子对京城的大姑娘十分不利,着实可恨。
心中这样想,沉香对傅云的恨意便越发浓烈了。
因为傅云要求在岭南住下,他们一行人赶路的进程也加快了许多,终于在月明中天之际找到了一家驿馆。
驿站的人只道傅云是京中的贵女,自然是用心招待,马上便腾出了最好的客房给他们,三四月的岭南,正是荔枝成熟之际,常有日啖三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之言,故而每年这个时间,来岭南注意这里的达官贵人都不少,布置的客房也是极尽奢华。
由下人打来了热水,顾嬷嬷侍候着傅云重新净身。
洗净风尘,傅云一身轻松,披了件中衣,送走顾嬷嬷,转而打开了窗户。
晚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傅云更加的清醒。
京城的南阳侯里,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母亲和兄长,这一世,她一定要护住他们。
忽的,鼻尖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傅云神色一凝,脖颈上也瞬时被什么硬物给抵住。
傅云有一种死亡跗骨的感觉,冷铁冰刃逼近了她的肌肤,随即又恢复了一片镇定:“阁下是谁,杀了我对你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位姑娘,倒是不怕死。”
耳畔传过一道轻笑,张开的窗户也被人关了,那人似乎并不怕傅云会大喊大叫,直接将匕首拿了开。
他既然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挟持了傅云,自然就有能力在傅云出声之前,了结了她的性命。
声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处理了的,傅云也不奢求能凭着声音而认出对面的人是谁,抬眼望去,见到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心中猜测这人应当是带了人皮面具的,她只记住了那一双眼睛。
“我劝姑娘不要看些不该看的。”男人再次出声,仿佛知道傅云在想什么,傅云错开了眼神。
楼下已经响起官差搜查房间的声音,想来再过一会儿,自己的房间就要么被人敲响了,傅云先开了口:“阁下来这里是为了躲避官差的吗?”
她的脑中已经快速划过诸般的后果,若是让官差搜查到她房中有人,傅云一张嘴定然是解释不清楚的,甚至还有可能会逼急了眼前的这个人,性命也就此了结,倒不如冒险着赌一把。
“是。”那人直接回答,冷厉的眸光却直接看向了傅云:“姑娘是想死还是想活,只在这一瞬之间,看你如何选择。”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傅云反问,脸上也带上了几分认真:“阁下如果想安然无恙,就听我的。”
看着傅云郑重的样子,对面的人也没想到,坚持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觉笑出了声。
还从未有人敢直接的对自己说一切都听她的安排,面对着生死不慌不惧的还能替他着想,这位小姑娘胆子倒是大,年纪尚小,性子却稳重。
“好。”
只在官差上楼的时候,傅云便已经拉开自己的床帐,将人塞了进去,把幔帐合得死死的,挡去了里间一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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