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晏清正色道:“若你果真误会了,只管吃醋便是,不必容人大度使自己不快。”说这话时,他墨玉般的眸中盛着极浅的笑意,如同雨后飞虹转瞬即逝。
&ep;&ep;虞莞被反将一军,竟有些无话可说,她愣怔一刻,逃避般地想起这次前来的正事。
&ep;&ep;“过几日便是万寿节,我先前听白茱说长信宫的贺礼还没定下,来问问殿下是何章程。”
&ep;&ep;薛晏清没想到是这事,他原想着到时自己替她挑好了礼物一道送上,听话里意思,虞莞仿佛另有主意?
&ep;&ep;“不知夫人有何想法?”
&ep;&ep;虞莞笑了笑:“我从前没经历过这些,劳烦殿下同我说说往年的礼单。”
&ep;&ep;其实,从前广阳宫历年的人情来往皆是经过她手,甚少出什么纰漏。只是这些经验不好贸然崭露马脚,须在薛晏清面前过了明路。
&ep;&ep;“皇父信佛,往年朝臣百官皆是献上佛像、佛珠、经书等物,皇子皇女们通常献上功课、字画、手抄的佛经以表孝心。”
&ep;&ep;本朝以孝治国,大臣们可以敬上各种珍玩,但是皇子们却不可以珍奇之物搏取父宠,落人口舌。
&ep;&ep;虞莞微微颔首,薛晏清继续道:“先前我已抄好经书数本,准备届时敬上,若是夫人心中另有想法亦可说出。”
&ep;&ep;这是……自己不知情之时,薛晏清早已替她准备好了?
&ep;&ep;她并非怨怪薛晏清越俎代庖。宫务本是她的责任,却劳烦薛晏清百忙之中暗自吩咐妥帖,难免使虞莞心中愧疚之情更甚。
&ep;&ep;她记忆中的熙和十年的万寿节,原本极为平静,父子相和、百官献礼,未曾生出旁的枝蔓。
&ep;&ep;只是柳舒圆现下困居广阳宫闭门思过,凭她的性子,定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届时将搅出什么变数还尚未可知。
&ep;&ep;“应当仔细提防才是。”虞莞把心中猜想一五一十说出,末了如此总结道。
&ep;&ep;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商量着面对宫中的波谲云诡。
&ep;&ep;薛晏清似乎很意外虞莞说得如此直白,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她并非安分之人,只怕会借珍奇邀宠。”
&ep;&ep;柳詹事是实权官,想搜集什么名贵珍品并非难事。
&ep;&ep;“殿下不曾想过应对之策么?”虞莞疑道,既然他知晓柳舒圆脾性,为何不提早准备?
&ep;&ep;薛晏清反问道:“夫人可有奇策?”
&ep;&ep;虞莞顿了顿道:“以不变应万变。”纵使薛元清一家能得到帝心也不过一时,没必要为此放下身段去阻挠什么、
&ep;&ep;她这才恍然,看向薛晏清眼中。
&ep;&ep;两人视线交错片刻,各自露出浅淡微笑,一时只有无言的默契涌动。
&ep;&ep;虞莞走之后,薛晏清立刻招来兀君。
&ep;&ep;“殿下召属下何事?”兀君瞧见薛晏清的神情,接下来要吩咐的事情定不一般。
&ep;&ep;“你去告诉白芍,以后朝堂之事不必避忌皇子妃,可说与她听。”薛晏清淡淡道。
&ep;&ep;“是,属下即刻去办。”兀君应道,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ep;&ep;即使他早已知晓虞莞在薛晏清心中分量不一般,仍是难免咋舌:殿下对皇子妃的看重与信任……竟已至此?
&ep;&ep;往后他们追随侍奉殿下的,也当把皇子妃当成主人一道侍奉才是。
&ep;&ep;虞莞丝毫不知薛晏清的吩咐,更不知在内侍心中自己的地位更是乍然提升。她一路行至卧房外的小花厅,花厅中有张矮几,推开门就看见白芍早已在那处与拾翠与白茱相谈甚欢。
&ep;&ep;她怔了一下,前世时白芍也与拾翠时常凑在一处聊天,除了多了一个白茱,与此景别无二致。
&ep;&ep;“在聊些什么呢?”她也顺势坐在矮几旁的椅子上旁问道。
&ep;&ep;第23章医女
&ep;&ep;几人立刻起身,齐齐对她见礼。
&ep;&ep;拾翠虽然经过教导状似沉稳了些,到底还是天真心性。行过礼之后,她就哒哒两步凑到虞莞面前,问道:“白芍姑娘可是新来的,和我们一道服侍小姐?”
&ep;&ep;白茱不语,面上闪过一丝紧张。这话她也想问,却不敢这般直言。
&ep;&ep;白芍却是三人中最为沉静的。她垂下眸子,一副任人安排的模样。
&ep;&ep;虞莞把几人反应看在眼里,思索了片刻:“拾翠照着以前贴身服侍,白芍和白茱跟在我身边协理宫务就是。”
&ep;&ep;听到这个分工,三人都暗中松了口气。
&ep;&ep;“白茱,你去把册子拿来,我挑些礼物万寿节。”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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