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虞自己女儿的家世,配两湖布政司的嫡子都是绰绰有余。她这么一闹,脸面掉得连个庶女都比不上。只能匆匆嫁去蛮荒之地给人当填房。
&ep;&ep;来日拼夫家时,这个女儿该如何自处?
&ep;&ep;“嫁人?”虞芝兰喃喃道。“不可能的,我还未及笄,爹怎么可能让我嫁人呢?”
&ep;&ep;大户人家娶亲,都是慎之又慎、三书六礼一错不错的。她爹这么快定下一门亲事,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ep;&ep;虞芝兰急道:“娘,娘,你快去求求爹!我还小,我不想嫁人……”
&ep;&ep;赵英容听到“爹”字打了个激灵,她想起虞振惟疾言厉色威胁她“休妻再娶”的模样,咬咬牙别开了脸。
&ep;&ep;“你就认了吧,娘从自己体己里多出两担嫁妆,好给你添腰”
&ep;&ep;虞振惟随手翻出一本书,看了两行就感到心浮气躁。
&ep;&ep;一股无名之火梗在胸口,发泄不出。
&ep;&ep;这个赵英容,怎么管了这么多年家务,偏偏在虞莞身上,连出篓子?
&ep;&ep;这下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女儿在宫中遇困,二女儿只能草率出嫁。而他这一张老脸也被踩在地上,狠狠碾过几回了。
&ep;&ep;气血上涌之时,蓦地,他察觉出一丝异样。
&ep;&ep;先前他与赵英容商量得好好的,二女芝兰有了皇子妃之妹的名头,不愁嫁个好人家。
&ep;&ep;当时两人连让虞莞给妹妹分几担嫁妆之事都商量好了。
&ep;&ep;怎的不过过了几天,这小妹就偷偷转了心思,要给二殿下当侧妃了?
&ep;&ep;而且母女俩把他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未透露。
&ep;&ep;他越想越狐疑,挥手招来心腹:“去查,前几日和夫人二小姐来往过密的都有哪些人?”
&ep;&ep;虞府终究姓虞,当晚虞振惟就拿到了心腹递上的结果。
&ep;&ep;“白芷?”长信宫宫女?
&ep;&ep;心腹躬身答道:“此女乃近身伺候二皇子妃的宫女,只不过,近来无故失踪。”
&ep;&ep;无故失踪,虞振惟听明白了,多半是犯事了被拿下。
&ep;&ep;“夫人的帖子来往宫禁,皆是这位侍女从中传递。”
&ep;&ep;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之事,虞芝兰一被发落,这侍女也消失了。
&ep;&ep;莫非是……
&ep;&ep;虞振惟阖起眼,心中顺了一遍因果。赵英容不会自己想到找柳家帮忙,更有可能是有人给她出了主意。
&ep;&ep;这个出主意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ep;&ep;他的眼中喷薄出怒火,这个白芷定然不止收了赵英容的好处,更有可能还为柳家传递了消息。
&ep;&ep;“啪——”茶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ep;&ep;“柳家,真是欺人太甚!”虞府书房中传来一声怒吼,惊起鸟雀纷飞。
&ep;&ep;“眉粉,花钿……”拾翠一样一样收拾着虞莞买来的什物,“小姐,这些东西宫中不是都有份例么,您怎么还在外面买了这么多啊?”
&ep;&ep;“看到有趣得很,便买了。”虞莞说道,其实当中另有原因——她实难拒绝白芍推销时的款款笑容。
&ep;&ep;白芍现下并不掌管眉烟阁,只是一个接待侍女。但是,从她身上已经可见未来掌柜的端倪。
&ep;&ep;若是把她调到自己身边……
&ep;&ep;虞莞在买水粉时,旁敲侧击打听过,白芍身契仍在她那主人手中,尚未放良。
&ep;&ep;“拾翠,若是你可以选择当一个铺子的女使,几年后当上掌柜呢?抑或在宫中服侍几年后被放出宫?”
&ep;&ep;她虽然有了收容白芍的想法,却并不能罔顾她自己的意思。于是干脆问问身份相近的拾翠,参照一二。
&ep;&ep;孰料拾翠闻言,神情乍然惊惶:“小姐……莫不是要放我去宫外管铺子罢?拾翠,拾翠只想侍奉在小姐身边……”
&ep;&ep;虞莞啼笑皆非:“并不是你,是旁的人。”
&ep;&ep;拾翠这才松了口气:“小姐何苦吓唬人?纵使是其他丫鬟,也定是想在贵人们身边服侍的。
&ep;&ep;您有所不知,教导我的那几个礼仪嬷嬷,就是侍奉过已故太妃的大宫女。到了虞府,虽然只是宫女,可是就连老爷也不敢怠慢,夫人还让二小姐去送殷勤,好讨教一二呢。”
&ep;&ep;“这等尊贵,比一个铺子掌柜不知要高出多少。”
&ep;&ep;竟是这样么?
&ep;&ep;按照宫规,宫女们是要定时出放嫁人的。白芍来到自己身边,到了年岁放她出宫谋生,再添上十几个铺子,怎样也比在眉烟阁慢慢熬资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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