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隔日一早,言兮诺依旧守在床榻边照料沐风,只要沐风开始抽蓄,他就会轻拍他的背,柔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和他说:「我一直都在。」每当这么说完,总会感觉沐风的抽蓄暂时得到缓解,言兮诺知道他听得见,在他耳边低语:「等你痊癒了,我们俩找个地方一起生活,好吗?」

&ep;&ep;两天后,言兮诺睡眼惺忪的在沐风身边睁开眼睛,眼前熟睡的竟然不是狐狸,而是变回了人形的沐风!他又惊又喜的喊了他好几声。

&ep;&ep;沐风没有醒过来,不但脸色苍白,嘴唇还泛着微微的青紫,裸着的身子还渗出点点汗珠,浸湿了被溽和床榻。

&ep;&ep;言兮诺急着打开了密室的暗墙,想去拿块布给他擦汗,正巧碰到路谨嵐神色慌张的衝进书房,道:「徐知府又来府里了。」

&ep;&ep;两人步出书房,才刚闔上木门,就碰见了快步走来的徐知府。

&ep;&ep;「徐知府,您怎么不等下人通报,这么心急的失了礼数,究竟是何事?」言兮诺若无其事的微笑道。

&ep;&ep;「沐公子自从上次身体不适,到今日这都过了好几日了,我自然是来关心关心。」

&ep;&ep;「您来关心,怎么还带着官兵入府呢?」言兮诺抿唇,隐忍着对徐知府的怒意。

&ep;&ep;「这不方才去处理公务,顺道而来,可没有别的意思。」徐知府使了个眼色,让官兵上前试图压制二人。

&ep;&ep;「徐知府休怪在下不客气了。」路谨嵐抽出腰间的剑,让言兮诺站在身后。

&ep;&ep;衝突一触即发,书房的门突然嘎吱一响,穿着褻衣的沐风从开啟的门缝中露出疲惫的笑容道:「徐知府,恕沐某在家过于放浪形骸,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就出来见您了,希望莫怪。」

&ep;&ep;徐知府吃惊的半晌没有接话,当日沐风分明喝下了毒酒,这会儿怎么能安然无事的站在眼前?况且他还在酒里多置了一颗丹药,药效应当更强,照道士所言,也应当要有十天才会康復,他稳着眼底的惊诧,问道:「沐公子,看来已然无恙?」

&ep;&ep;「是,谢谢徐知府关心,上次诗词大会实在可惜,下次必定再邀请各位来府上一聚。」沐风打了个哈欠,用手捂着嘴,佯装疲累道:「沐某就不招呼您了,这天气真凉爽,正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ep;&ep;「行,那我就不打扰诸位,改日必再登门拜访。」徐知府拂袖离去,怒气冲冲的出了沐府,管家轻声在耳边捎上一句:「您就真这么放过沐风这小子了?」

&ep;&ep;「既然他如此命硬,那就再给他些时日,反正…我已经知道他的软肋了。」徐知府邪魅一笑,上了轿子离去。

&ep;&ep;※※

&ep;&ep;沐风见徐知府走远,强撑的身子再也使不上力,瘫软的倚靠着房门,被言兮诺一把揽住了腰,他顺势将身子安然的倚着言兮诺,气若游丝的说:「扶我到卧房。」

&ep;&ep;沐风被搀扶着坐上了床,和言兮诺二人眉来眼去,完全忘却路谨嵐还站一旁。

&ep;&ep;「主子,我可先打扰您俩一会。」路谨嵐撇开视线,接着稟告,「负责准备诗词大会当日酒水的僕从说酒里的毒与他无关,但我已经将他关押。」

&ep;&ep;「无所谓,把他给放了,然后多给他一些银两,立刻逐出沐府,让他去外面自个儿过日子。」

&ep;&ep;「主子的意思是?」

&ep;&ep;「此事不必再继续追查了,到此为止。」

&ep;&ep;「可是,那徐知府…」路谨嵐想起徐知府所做的恶事,义愤填膺的说:「总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

&ep;&ep;「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混浊的污水我可不想沾,过段时间,我就会让这一切回到原点。」

&ep;&ep;路谨嵐深知沐风脾性,不想再劝,便出了房门。

&ep;&ep;「身体好些了?」言兮诺关心道。

&ep;&ep;「好多了。」沐风露齿微笑。

&ep;&ep;「骗人,你嘴唇都还发紫呢!」

&ep;&ep;「我现在老老实实的,什么祕密也没有。」

&ep;&ep;「你早就该告诉我实话,沐风,还有你手上的印记。」言兮诺揽着他的手查看,突然惊叫出声。

&ep;&ep;还未走远的路谨嵐听到房内传来惊呼,以为沐风伤势恶化,再次回到卧房。「怎么了?」

&ep;&ep;「印记…印记变成红色的,整个都是红色的。」言兮诺欣喜若狂的紧紧抓着沐风的手腕。

&ep;&ep;方才因为情况紧急,沐风急忙穿了褻衣出去应付徐知府,自己也没注意手臂上的印记竟然没有一点儿黑了,感动的搂着言兮诺入怀,道:「兮诺,你何时力气那么大?我手都要断了。」

&ep;&ep;「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开心了。」言兮诺轻轻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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