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万历三十八年,阴天。

人为什么能够占据整个世界最顶峰的位置?

这个问题从有人开始,应该有世世代代的有人在研究了。作为历史和人类进程中的一员,朱明的看法就是人性。

人类的本质其实也只是这万物丛生的自然界中的一员,但最终却是因为有着人性这一物质才会成为世间的主人。性,当然不是烟柳花巷中那种粗疏风流之意,而知指的人类的智慧和参与自然界的一种认知,以及人类这一群体在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某种潜在的规矩或者说是道德观念。

当一个人丢失了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便也就不能再被称之为‘人’,而只能说是一个‘人类物种’。

现在,哈密城里的这些正在发狂、没有意识的人便是这样的。失去了人性这一本质要求,那么对待他们的问题便不能再用客观存在的东西去处理了。

在保证其他正常人安的情况下,朱明才会去考虑这些‘人’的生存问题。

当第一个被击晕的人又重新站起来向着周围的虎贲军士兵攻击的时候,朱明下达了击杀的命令。

街道上,虎贲军的腰刀已经彻底的染红。

平民和军队的遭遇,从来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即使是对一群发疯发狂极具攻击性的人来说,军队的刀剑也不是这些人能够抵挡下来的。

虎贲军的前进速度保持的很好,街道上每一间商铺、每一间屋子、每一座院子都被一个个小队的虎贲军搜查干净,正常的人类则是被护送到虎贲军的防线后方,凡是失去理智的部击杀。

朱明亲自参与到了自己下达的命令中,护身包裹在锻造最好的战甲里面,手中的腰刀已经无数次的挥出。不必在意那些冲上来的人,身上的战甲能够阻挡住一波攻击,那么接下来便是自己手中腰刀发挥的时候。

脚上穿着的军靴踩在粘稠的鲜血里面,移动速度便不由的慢了下来。在徽州府在饶州府的时候,朱明长时间的经历着这些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却是不一样的。自己现在杀的每一个人在白天的时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人,最和善没有伤害的平民百姓。

这一次的杀戮,必然是会被记录在历史书上的,也必然会遭受到很多所谓的批判家的言论攻击,但是朱明觉得自己看到那些满脸惶恐的人被救出转送到防线后面的时候,自己被那些人再怎么骂也无所谓了。

自己不是神,做不到保护所有人的生命,那么能够尽自己的最大力量保护更多的人的性命便是最主要的任务和职责。

能力越大所需要承受的责任便越大,朱明开始相信这个事实理论了。

南城,已经彻底的淹没在虎贲军的屠刀下面。

朱明愤怒的从一个屋子进到另外一个屋子里面,只希望那些造成现在哈密这样局势的人能够被自己找到,然后好将这些人的头颅放在城门上。

天空中,原本乌云密布现在却一轮明月当空,可能是这轮月想看看在这片天山下人性的选择吧,却不知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上了那一抹血红。

月色血红,大地也是血红一片。已经分不清是月亮印红了大地,还是大地染红了月亮。

南城的战斗很快的便结束了,两千的虎贲军已经相当于一般的哈密原居民。杀的人很多,有原居民,有来往的商人,有胡姬,有哈密城里的士兵,有壮年也有妇孺老人。

没有人愿意这个时候去细细的数一下这场没有争议的战争中,虎贲军究竟斩杀了多少的敌人,因为那些人还算不上是敌人。

但真正的敌人却又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当南城里的虎贲军开始向回做最后一遍清理的时候,已经发现不了一个丧失人性的人了。

被虎贲军救回的那些人,开始有组织的重新回到南城,开始自发的清理这片战场。街道上、墙上的血水被冰冷的井水冲刷进了两边的阴沟里面,然后缓缓的向着城外流去。那些往日的亲人的尸体被搬上一架架的马车,在虎贲军派出的小队的保护下,穿过城市出了城门,原野上不多的时候便升起了一阵浓烟。

站在城墙上能够看到,原野上那些被点燃的火焰在黑夜里变得有些妖艳,在冷风中来回的摇晃着,似乎在向着这天地诉说着这场本不该有的混乱。

虎贲军回到西城的时候,东城和北城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庞大的人群失去理智,一营的士兵只能是缓慢又缓慢的向前推进。

南城的虎贲军还没有出现任何的阵亡情况,可是在东城已经有数具虎贲军士兵的遗体被送回来。

朱明只看了一眼那几名自己很熟悉的士兵的脸,便没有能再看下去。几具尸体,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身上的战甲没有将军们的好,已经被那些疯狂的人群撕扯的稀烂,身上的肉也被撕咬的不成样子。

向着一旁的士兵挥挥手,几具尸体被安置到了一座空院子里面,这些士兵的尸体需要带回村子,需要放在大殿那祭坛上的,朱明是这样想的。

刚刚结束战争的两营虎贲军再一次的向着新的战场出发,战争必须在这一夜结束,这是朱明今天对虎贲军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锦衣卫已经被朱明从战场上调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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