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雨田的提醒,我这才想起来。
前段时间我去临水县给香铺老板郑大东的遗体施针的时候,闻到的也是这个味道。
如此来看,这个东叔更显得古怪了。
“小心一点,先看看来路。”
李雨田点点头。
“李哥,我们开始吧?”
胡文萱三人铺好了海绵垫,开始催促起来。
“来咯,来咯。”
李雨田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腆着大肚子跑了过去。
“首先呐,我们先做拉伸。习武之人一定要将全身拉伸放松,这样一会才能避免受伤。
来,大家像我这样,屈腿坐下,胯骨打开……
什么,打不开,我来帮你!”
“你这样不对,压肩的时候不能弓腰,屁股要撅起来……”
“你这个小腿没有伸直,来,我帮你扶着,对对,肌肉放松……”
看到几人练得热火朝天,我无事之际,便四下打量起来。
这间仓库大约四五百平,分为前后两半,前面一半是一块二百平的水泥平地,后面三百平是坡道斜梯,落差大约两米,坡道上堆满了破旧桌椅等杂物。
一处桌椅杂物堆旁,用一大块黑色塑料布盖着,下面鼓鼓囊囊的,约有半人来高,也不知道是什么。
再抬头向上看去,屋顶上蛛网遍布,仅有的几扇窗户要么用报纸糊着,要么满是灰尘,要不是现在正是上午,天气又好,只怕光线都照不进来。
正在此时,身后的尸臭味道再次飘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东叔端着一个木制茶台,正缓缓地走了过来。
“喝茶,喝茶。”东叔将茶台放在一张空置的桌上,对着我招呼道。
“不客气。”我点点头,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东叔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十多年了吧。”东叔似乎陷入了回忆,“我早些时候就在这所学校,原来负责些保洁的工作,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咳咳!
身子不行了,干不了重活,就来这边看着仓库,偶尔帮着管理一些杂物统计……”
东叔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杯茶水递到我的面前。
“喝茶,喝茶,这茶是我从淝大校领导那里讨来的,上品的猴魁,快尝尝。”
我接过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眼角悄无声息地瞥过东叔。
只见他瞪着一双呆滞的死鱼眼,紧盯着我举着杯子的右手。
“有点烫,我等会再喝。”我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下。
东叔似乎有些失望,转过头去又对着李雨田几人招呼。
“你们几个娃娃,先别练了,喝口茶水歇歇。”
“好嘞。”
胡文萱几人被李雨田拽着拉伸,正疼的龇牙咧嘴,听了东叔的招呼,一个个地站起身走了过来。
胡文萱走近,自顾地从茶台上拿起一只杯子,张口就要喝。
却被我按住了手。
“嗯?怎么了?”胡文萱疑惑地看着我。
“你们刚刚做完拉伸,血气正旺,喝热茶不合适,还是出去买两瓶矿泉水喝吧。”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还有这讲法,我怎么不知道……”李雨田也走了过来,插嘴道,结果被我瞪了一眼,登时改了口,“哦,对,对!好像练功不能喝热茶,我给忘记了!”
东叔见状,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忽而冷笑两声道:“小伙子,我活了五十多年,你这说法真是闻所未闻!
该不是嫌我这老头子邋遢,不愿喝我泡的茶水吧?”
“怎么会呢?”胡文萱连忙打着圆场,“东叔你可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说完,端起茶水就要喝。
“慢着!”我的神色也冰冷下来。
“怎么了?”众人一愣。
“东叔,真的对不住了,您别怪我这人多疑,”我拱了拱手说道:“最近遇到的稀奇事比较多,也遭遇了一些变故。
这茶,不喝也罢。”
“罢了罢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东叔似乎生气了,自顾自地端起一杯,“你们不喝我自己喝!”
说完,将茶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喝完还砸了咂嘴,带着怒意说道:“这么好的茶,不是看在小萱丫头的面子上,轮得到给你们?
这可倒好,我还成了坏人了!”
说完,端起茶台转身要走。
“东叔,您消消气,消消气!”胡文萱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东叔的胳膊,哀怨地瞪了我一眼,“你这人也太疑神疑鬼了,东叔都在淝大干了十几年了,一直兢兢业业的,口碑那是没话说,怎么在你眼里就变成坏人了!”
我此刻也有些疑惑,这茶莫非真的没有问题?
不然这东叔为什么敢先喝?
不过想到刚才东叔看我的眼神,以及他表现出来的一系列不寻常的状态,我还是没办法相信。
想到这里,我没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银针,向着其中一个茶杯伸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东叔一愣,偏过身子便要躲开。
只是我早有预判,一只手持着银针探去的同时,另一只手早已抄起了一只杯子,在东叔躲开之前,便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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