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抬眼透过窗缝向外一望,日头已是高高挂在天空正中。
这是已到了中午。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二十来平的屋子里,两张老旧的席梦思床并排放置,床中间的茶几上,搁着两瓶没牌子的矿泉水。
对面的木头柜上,一个老式大头电视机打开着,屏幕上闪着雪花点,遥控器就搁在电视屏幕下面。
这是个小旅馆的标间。
我怎么跑旅馆来了?
我四处打量着,忽然看到了电视机木柜下的沉香盒子。
糟了!
我登时反应过来。
幸好衣服没脱,我趿上鞋子,也顾不得洗脸刷牙,抱起盒子就冲了出去。
冲出门的一刹那,阳光刺眼。
按说六月还不算太热,但今日的阳光似乎比昨天更加强烈,透过衣服如针刺般扎在皮肤上。
我眯着眼睛望了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
这是小华镇。
我不是在临水县城吗?怎么到了这里?
不过还好,还好不是在县城。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时辰,千万别耽误了正事!
我辨明方向,一路小跑着朝着小华山跑去。烫着大花卷的旅馆老板娘追出来,冲着我喊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要退房?你的押金还没退呢!”
我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跑。
老板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声嘶力竭地冲我喊道:“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是不是把房间里的电视机偷走了!”
……
一路快跑,十分钟便到了观门之前,只是还没进观,我就感觉到了异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之味,虽然较淡,但我长修山门,嗅觉早已比常人灵敏数倍。
观中食素,不会宰猪杀鸡,所以这血腥之味来之蹊跷。
我心下疑惑,抬手便要拍门,按上去时,却发现观门只是虚掩,在我一按之下,便自行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厚的血腥之味!
紧接着,后院卧房之处,传来阵阵抽泣之声。
这是?!
我心下一紧,连忙向后院奔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凄惨之象!
……
众位师兄弟衣衫脏乱,围成一个一丈见方的圈子跪坐着。大部分都是青袍破损,鼻青脸肿,还有几个或是胳膊或是腿上缠着绷带,浑身血迹。
圈子中间的地上,放着一面竹制床板,床板之上铺着被褥,只是平日里洁白的被褥之上大片暗红,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怎么了?”我急急问道。
闻言,众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却依旧啜泣着。
唯有大师兄冷冷道:“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没有答话,继续问道:“师傅呢?孟婧呢?”
一问之下,众人凄然,有几个年轻的,又开始垂泪哽咽。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羽化了!”
什么!?
我头脑一阵发麻,只觉得嗡嗡作响!
“怎么会!?师傅,师傅他人呢?”
说着,我将目光定在床板被褥之上,暗红色的血斑如黑暗之门,将我的生气一点点的抽离,我摸了摸额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师父他昨夜羽化……本来,本来我们将师父遗蜕陈在床板之上,由,由四个师兄弟在旁边照看着,想着天亮了再……谁知今日一早,遗蜕就,就不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
终于,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中,我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自我走后,大约晚间八九点钟的时候,观里来了人。
那是据说从省城来的贵客,开了八辆车,清一色的黑色奥迪,车队居中的是一辆奥迪a8。
由于小华山道路平缓,山路也修缮过,所以车队直接开到了观门外大约两百多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a8上下来的是一个老头,老头左手拄着手杖,右手牵着一个少女。其余众人皆是轻壮男子,个个黑裤,黑西装,像是保镖一般。
师父亲自站在观门外迎客,见到来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拉着老头的手笑着入了观里,拜完三清祖师后,便一同进了后院客房。
泡了茶水之后,屋里只留下老头和少女,师父三人。
其余来人则在众师兄弟的安排下去了周边厢房落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诸位师兄弟也都回到卧房睡下了,忽然听到几声呼喊,接着又听到茶碗落地的破碎声。众人心下疑惑,因为三师兄值夜,便披了衣裳前去查看。
这一看,就见师父不知为何,和那老头起了冲突,两人剑拔弩张,一群保镖模样的男人更是不知何时涌进了房内,把师父围在中间。
三师兄连忙将众人全部喊了起来,再返回时,两方已经动了手。
那些保镖不仅个个身手了得,还带了短刀电棍之类的家伙。这一开打,观里的师兄弟们便吃了大亏!
师父也被活生生打死了!
……
“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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