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不大的道观。
六月的天,今天特别燥热。
“哎,热死我了!大腿都捂出痱子了!”
三个穿着道士长袍的青年结束了上午的功课,结伴走进了卧房。
其中一人搔着裤裆抱怨。
而靠在卧房的椅子里的我听到动静,连忙一个alt+tab切换了电脑屏幕。
“我靠,惊蛰,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啊?”我一脸无辜,“我正在练习五笔打字。”
“别装了,我在门口都听见了,你看的是小日子……”
“嘘,小点声。”身旁一人连忙打断同伴的话,咧着嘴凑到了我跟前,“我们不跟别人说,你也放给我们看看,让我们也跟着开开眼。”
“对啊对啊。”身后两人附和。
“真的没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叉掉了屏幕底部的程序栏,“你们可是出家人,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
“切!惊蛰,你平时不跟着我们上早晚课也就罢了,怎么处处都搞特殊!”
“就是,你看看你,吹着空调,地上都是香烟头,还穿着裤衩,哪像我们,大热天还得穿着道袍,热死了!”
“惊蛰,你上次炼的神丹还有吗,再给我一粒,半粒也行?”
“哪种神丹?“
“就那个,吃了能跳三米多高的!“
“那个早没了,不是被师傅拿去喂猴子了嘛。“
“怪不得前两天观里跑进来那么多猴子,我还说呢,接近四米的院墙,猴子是怎么进来的?“
……
我叫惊蛰,今年十八岁,算是半个道士。
说是道士,是因为我自幼在道观里长大,自六岁时起,便跟着孟青州师傅修习道门“山、医、命、相、卜”五术。
孟师傅说过,我天资聪颖,道行已经不弱于他,足够出山历练了。
尤其是炼丹之道,师傅更是说过,我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而说是半个,是因为我从未出家入门,也未拜师。
孟青州师傅教我,却不准我称呼他为师父,见面也不许行师徒礼,用他的话说:
你我并无师徒之缘,所谓授业而不传道,你便称我一声师傅罢了。
师父与师傅,一字之差,意义天差地别。
所以我跟观里其他人都不同。
当然了,孟师傅虽不收我为徒,对我却是极好。
“我说惊蛰,你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老人家为啥对你这么好?”
“就是,我们天天跟着念经打坐,其他的啥也没教……这道门五术,师父为啥只教你一个人?”
“师父还经常多给他零花钱呢!”
“我怀疑你是不是观主的私生子啊?”
……
师兄弟们正七嘴八舌地探讨着,我的手机响了。
他们三人伸着头,看到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孟婧”二字,又是一阵唏嘘。
孟婧是孟青州的女儿,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大学,便在道观旁的二层小楼住着,平日里帮着老爹管理下道观的杂事,联络接待香客事宜。
用她的话说,自己是观里的办公室主任。
孟婧和我同岁,比我小月份,身材高挑。
喜欢穿浅色紧身牛仔裤,将浑圆的长腿裹的紧紧实实。再搭配上满是青春活力的娇俏面容和高高的马尾。
在这一众糙汉子的道观里,犹如香灰池中的一抹亮色惹人眼球。
“喂。”
“惊蛰哥,今天你生日,我从镇上给你带了好吃的,中午到小楼来吃啊。”
“哦,我今天过生日?”我挠了挠头,暗道自己都过迷糊了。
“十八岁成人礼你都能忘,真够糊涂的……”
……
挂了电话,旁边师兄弟三人的嘴角都酸的抽搐起来。
“你说,师父不是出家之人嘛,怎么会有个女儿?”
“你懂什么?”一个年龄略长的师兄说道,“师父原来修的是正一教,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的……只是后来转修了全真教派,这才开了咱们道观,孟婧就是在入观之前生下的。”
“不对吧,我听说孟婧和惊蛰一样,都是自小收养的,孟婧是师父的养女。”
“那为啥不把惊蛰也收做养子呢?”
三人说到这里,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哪知道?”我翻了个白眼,“也许是师傅给自己占过卦,该是命中无子,所以只认了孟婧做女儿,没有收我?”
“不对,我怀疑师父莫非是想留着口子,以后把孟婧许给你?”
此言一出,我顿时被他的脑洞之大所折服。
又嬉笑几句,我套了件背心,穿着拖鞋溜达了出去。
日子就这样单纯而又轻松,我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哼着小曲。
然而我没想到,今日过后,风云突变。
……
中午,孟婧带了一只烤羊腿,二斤炸鸡,毛豆花生等素食若干,还订了个六寸的生日蛋糕。
我俩喝着可乐,边吃边聊。
“听老爹说,今晚省城有贵客要来。”
我掰了一块羊腿肉,用筷子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