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浅舒耐心的安抚之下,夜修尧的气终于消了。
但仍然是闷闷的,冷冷的,像谁得罪了他一样。
再过一天就是约定的婚礼了。
月浅舒有些慌。
这两天缩在夜修尧的公寓还好,等到婚礼时,他们势必要面对夜家人的,到时候,到时候她真的能平静对待吗?
尤其、尤其夜修尧说要和夜司南的婚礼同时、同地举行,这也就意味着她还要在婚礼上面对夜司南,面对那个她在乎了那么久的男人?
她,当真做的到吗?
她,当真不会慌吗?
她,当真还能平平静静地把婚礼举行下去吗?
***
夜司南也没想到夜修尧会做出这个决定。
同时、同地举行婚礼。
只是,新娘子变了!
他的未婚妻,成了他的婶婶。
他的婶婶,成了他的妻子。
众多目光之下,议论纷纷,大家不会去评判一个瘸了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瘸了的夜修尧不可能抢他夜司南的未婚妻。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他背叛未婚妻,抢了三叔的女人。
出于报复,才和未婚妻一起联合,来羞辱他。
这可如何是好?
自从知道夜修尧和月浅舒领证后,他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现在再突然之间来这么个消息,夜司南更是沉闷的像个闷葫芦,半天敲不出一个屁来。
一面担心明天的婚礼不好过。
一面又怕杨彩桦会受不住,因此影响宝宝。
可要瞒着不说,也不是个办法。
杨彩桦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很快发现了夜司南的异样,于是捧着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有心事?”
夜司南摇摇头。
“别骗我了,老公,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是不是、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后悔离开月浅舒了?”
“不是!”夜司南回答的很是干脆。
杨彩桦听了,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粘着夜司南的脸,再问:“那是为什么?老公,你告诉我吧!不要一个人闷着,好不好?”那声音娇滴滴,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
夜司南低眉看着她,对上她探寻的眼光,顿了顿眸子,然后长叹一声。
“司南,你家里人还是不同意是不是?还是夜修尧不同意?”杨彩桦不再撒娇,而是严肃起来,捏着夜司南的手,紧紧追问,“司南,你告诉我吧!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有权利知道,你说对不对?再说了,你看,咱们俩都有宝宝了,也领了证了,就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对不对?夫妻间,不是不应该存有秘密吗?所以,司南,你告诉我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沉闷闷的?告诉我,别让我担心好不好?真出了什么事,咱们俩个一起面对,好不好?”
“彩桦,不是我想瞒着你,我是怕你承受不住,你知道吗?三叔、三叔他娶了浅舒,并且、并且他还要明天和我们、和我们一起举办婚礼,举办婚礼的地点就在夜家!”
他想隐瞒,但显然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毕竟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就此隐瞒过去呢?
所以还是告诉了杨彩桦,以备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样对孩子的伤害应该也会小一点。
可是杨彩桦一听,顿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愣愣地看向夜司南,说道:“司南,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夜修尧、夜修尧和月浅舒,他们俩、他们俩……”
杨彩桦想过千万个结局,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原本以为办公室那么一闹,就可以彻底把月浅舒给赶出夜家,好做她的少奶奶,可如今看来,貌似不那么简单了。
这月浅舒嫁了夜修尧,就还是夜家人,往后一个屋檐下,少不得要碰面。
还有夜修尧,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很在乎自己,很放不下这件事,那么往后的日子,他会不会时常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倘或如此,以后在夜家,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坦了。
这样想着,杨彩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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