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一座名叫浮城的城中。

天早就黑了。城市在喧闹了一天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孔云蜷缩着身体,躺在一栋废旧的空房中。他饿得有点发慌,在铺着杂草的地板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孔云刚满十岁,是一个小乞丐。他其实有一个非常显赫的身份,但他羞于在人前提起。他五岁开始被流放到街头,至今已经过了五年的乞讨生活。

五年来,他虽然过的是真真实实的小乞丐的生活。但在他有生命危险时,总会出来一些人帮他化解。这些人被他称之为暗卫。

他一直在最繁华的浮浪街上乞讨,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他也总有办法乞讨到食物。有时,也有人会耻笑他活着做什么,有何意义?他虽然嘴上不回答,但他心中却早有答案。

他也是有梦想的,那就是摆脱那些暗卫,离开这座城市,过上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生活。

他努力过很多次都失败了,唯独这一次,他终于逃离了那些暗卫,躲到了远离浮浪街的这一栋废旧的空房中。

今天是他逃离那些暗卫的第三天。他身上仅有的三个铜板早己用完,今天还只吃了一小块昨天留着的馒头。

这三天,他在这附近的几条小巷子闲逛了数圈,但是没有乞讨到食物。所有人都在疯传战争来了,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储存食物,没有人愿意对他施舍。

乞讨不到食物,那只有去偷了。他的目光早已瞄准了这条巷子里的一只老母鸡。那只老母鸡带着十来只小鸡崽,鸡主人也许认为没有谁会偷一只带鸡崽的老母鸡,鸡笼就放在屋檐前的窗户下。所以如果要偷那只老母鸡,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说来也许没有人相信。孔云虽然行丐了五年,但他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今天从天黑开始,他一直在犹豫。饥饿是魔鬼,不但让他睡不着觉,还让他老是想着去偷那只老母鸡。

终于,在饥饿的奴役下,孔云爬起来,猫着腰出了门。

没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鸡。

杀鸡,拨毛,去内脏,生火。这些,对于孔云来说,不是难事。没多久,鸡便被放到火上烤起来。

当鸡肉的香味越来越浓,弥漫了整个房间的时候。孔云熄灭了火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鸡肉太香了,很快地,整只鸡到了他的肚中。他甚至都没有去想,应该为明天留一点。

当他再次躺到杂草之上时,他的内心在明智地提醒自己:明天要早一点醒来离开这里,不能让失主找到自己。

第二天早晨,孔云卷缩在屋角处打着呼噜,事与愿违地没有醒来。那个要早点离开这里的想法,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

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来到了房外,其中一个男子踢开房门。中年妇人指着沉睡中的孔云道:“昨天偷走我家母鸡的一定是这个小乞丐!”

三人的目光在孔云身上扫视之后,很快便停留在旁边那堆鸡毛上。同时,三人原本审视的神情也为之一变。

一个中年男子走近孔云,对着睡梦中的他狠狠踢了一脚。孔云痛苦地呻呤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三张怀着恶意的脸,脸色顿时大变。

这个时候,才可以看清孔云全身衣服破烂,衣服上有一层厚厚的油渍,头发似乎从来都没有洗过,打结成了一坨又一坨的黑色块状物。

他的脸虽然脏兮兮,但人看起来倒是比较面善。只是,他双眼转动间,却难掩小孩子少有的机警。此时,他看到三人来势不善,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道:“大哥大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昨天偷母鸡的是不是你?”一个男子问道。

“偷母鸡?”男孩迟疑了一下,脸现惊慌之色,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偷你们的母鸡。”

中年妇女大声叫道:“你还说没有偷鸡,旁边这一堆鸡毛和这些鸡骨头是怎么来的?”

“那是什么?”孔云忽然手指窗外,大声喊道。

三人顺着孔云的目光从窗口向外望去。然而这时,孔云忽然腰一弯,从三人中间一钻而出,向着门口跑去。

在三人反应过来时,孔云已一脚跨出了房门。

“他耍猾头!”妇人怒喝道。

孔云人不大,但跑起来却是奇快,三人追到门外时,孔云已经跑开了上百米。眼看孔云就要逃出这条小巷,这时,孔云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

“赵老四,给我拦住他,他偷了我家的老母鸡。”三人中的一个男子对孔云对面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中年男子闻言站住脚,拦在了孔云前方。

孔云正全力向前方奔跑,见前方中年男子拦住去路,在快到中年男子身前时,向中年男子左前方一钻。

中年男子看到孔云想从自己左边逃走,身子连忙左闪拦截。而此时,孔云忽地改变方向,到了中年男子的右边,想从他的右边钻走。他刚才左闪只不过是一个假动作了而已。

中年男子一惊,被一个小孩耍了滑头,面子上挂不住。眼看孔云就要溜走,身子忙转过来向孔云扑去。他这一扑没有扑住孔云,身子饿狗捕食地扑到了地上,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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