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帝京

翎羽宫,浅鸢郡主的寝宫。

与自由的顾野不同,西宁习俗有婚约在身的女子应恪守女德,在正式婚嫁之前不得随意走动。

陈浅鸢回帝京只是与父君母后见了一面,被告知将远嫁故凉后便再一步未迈出过翎羽宫。

方及笄的贵家小姐们自知将嫁为人妇,尤为贪恋人间,巴不得天天待在市井之间,享受自由自在的快感,能像陈浅鸢这样沉下心来钻研武道的是极少数。

西宁国君格外宠爱陈浅鸢,在翎羽宫建宫之时便在宫内额外造了一个室内练武场,使得翎羽宫较之其他皇子公主的寝宫大了一倍有余,这件事没少被群臣嚼舌根。

正午时分,陈浅鸢仍在练武场操练着,丫鬟环儿见时间不早了,唤道:“郡主,该用午膳了。”

破空声缓缓消弭,陈浅鸢轻轻“嗯”了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小心翼翼地放置好,这枪是师傅唯一赠他的礼物,虽只是凡兵俗铁,却对她意义非凡。

想到师傅,陈浅鸢小脸上满是沮丧,她连师傅姓甚名何都不知晓,只知师傅武道修为盖世,出入皇宫如饮茶喝水,哪怕是三位供奉前辈都不知道师傅经常来翎羽宫指点她练武。

师傅知道父君迫于压力让她游历一年江湖后,便给她列了挑战名单。

陈浅鸢历经艰险战胜了名单上的对手,机缘巧合之下又回了帝京,本以为能得到师傅的夸赞,结果数日都未见得师傅的身影。

温暖的大手揉揉陈浅鸢死气沉沉的小脑袋,陈浅鸢下意识劈出一掌,凌厉的掌风如刀刃一般袭去。却被稳稳抓住。

见着环儿幸灾乐祸的小表情与眼前熟悉的身影与衣衫,她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傅?”

“浅鸢内力又增进了,都敢向师傅出手了。”赵鹤先怀着笑意说罢松开陈浅鸢的手掌,“吃饭了。”

“哦。”陈浅鸢跟在赵鹤先的身后,做错事般乖巧,环儿那死丫头还捂着嘴偷笑呢,赌气地捏了捏她的小腰。

到了用餐的地方两人一下没了打闹的心思,翎羽宫一般不会有外人来,陈浅鸢回来后陆陆续续各位皇子公主来表达过贺喜,都只是放下贺礼便走了。

在西宁,没有皇亲贵族愿意和浅鸢郡主扯上干系,对方的光芒太过耀眼,当朝皇后唯一的子嗣,西宁国君最宠爱的孩子,十四岁登临化境巅峰的少年宗师,三大供奉掌心的宝贝。

若是如此只能说是圣恩浩荡罢,偏偏一年前西宁国君提议女子亦可登上君位,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一下将陈浅鸢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事怪不得西宁国君更怪不得陈浅鸢,其余的皇嗣们都是些酒囊饭饱,花天酒地的废物,相较于他们,痴于武道的陈浅鸢已足够耀眼。

因此翎羽宫除了大桌外还有一张仅供五六人吃食的小桌,平日里陈浅鸢和环儿便是在那张桌子上进餐。

只是现在那张桌子上已然坐了四个人,赵鹤先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主位的正对面,与主位之人争锋相对,见陈浅鸢呆在原地,示意她尽快坐下。

陈浅鸢迷迷糊糊地被环儿安在椅子上,她大脑一团浆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这五张熟悉不过的面庞。

三供奉,鬼掌,封毅。

二供奉,针女,陈觅红。

大供奉,王拳,李贽。

她的师傅,枪中神,赵鹤先。

以及,西宁国君,陈道之。

这已经足够让陈浅鸢转不过来脑子了,直至陈道之对环儿言道。

“小四供奉,你也坐吧。”

陈浅鸢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环儿,大脑一时有些宕机,小四供奉叫的是环儿?

感情自己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小姐,说你笨你还不认,君上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去闯荡江湖呢。”

说罢,环儿坐到了封毅身边最后一张空位上。

……

“照理说信差不多该寄到了。”

姜宁自言自语道,余光透过窗户瞅到外边还在风花雪月,你侬我侬的姜洛罂顾野两人,强忍着没有把顾野踹出姜府的冲动起身。

她不知顾野怎么就能这么没心没肺,这几天真就光顾着和姜洛罂玩闹,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可是造反诶,哪怕身为千年姜氏家主的她都有些心慌,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哪怕是千年世家也难逃满门抄斩的下场。

既已决定上了贼船,那只能百分百信任掌舵者。

姜宁莲步轻移,下楼走到二人身边,本依偎着的两人见着母上大人来了不好意思地分开,像姜宁问了好。

“是时候回京城,甄老他该等急了。”姜宁没多客套,直截了当地说。

“好。”顾野没多留恋于儿女情长,对着一旁的厨房那边喊了一声。

顾鹿还以为自己在厨房里偷吃东西被发现了,屁滚尿流地冲了出来,乖巧地站在顾野身边:“四哥,我没有偷吃。”

“下次撒谎的时候不要不打自招,眼睛不要不自觉看向地面,不要手舞足蹈的。”顾野沉默了一下,帮妹妹取下粘在唇角的肉丝,“还有记得销毁证据。”

“嗯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